:“遇上这种人,真是没办法。”
欧阳子陵笑笑说:“人家是叫你那一脚尖给踢糊涂了!”
辛红绢回味起刚才被喊成大奶奶,知道欧阳子陵在打趣她,心里虽愿意,口中却不肯饶人。
她扬起眉毛道:“陵哥,你再胡说八道,我也要踢你了。”
掌柜的刚好开门送开水进来,只听见下半截的话,慌忙道:“姑娘,小的再也不敢乱叫了,你那一脚已受不了,再来一下,我这条命可就要送掉一半了!”
歪撞歪着,招得三个人都笑了起来。
掌柜的摸摸脑袋,心说这三位客人怎么回事,随便拿人踢着开胃,还要笑,有那门子好笑的,自己挨两脚就笑不出来了。
过了一会儿,鸡蛋、羊肉、面都送来了。
辛红绢一看又直了眼。
羊肉腥骚难闻,面比手指头还粗,汤里浮着砂,尤其恶心的是上面还漂着十几片葱花,薰人欲吐,一赌气只是剥鸡蛋吃。
欧阳子陵也觉得食物难以下咽,好在他幼经困苦,皱着眉头扶筷子挑面条吃,左棠也是无可奈何的样子。
辛红绢突然想起了方法,朝站在一旁的掌柜的问道:“喂,你们这鸡子儿是从那里来的?”
掌柜的不知道蛋里又有什么毛病了,忙躬身道:“保证新鲜,是小的自己下的!”说完发觉不对,忙又改口道:“不!不对!我的意思是说鸡子儿是小的自己店里的鸡下的。”
结结巴巴半天,才算把话讲清楚。
辛红绢早已笑得呕断肠子,半天方道:“管你谁下的,你去把鸡宰上两只,好好的烧一下拿上来!”
掌柜的一听要杀鸡,可就真的急了摸腮抓耳的,口中支支唔唔的道:“这个…这个…
这…”原来西北地僻,养鸡的确不容易,尤其是下蛋鸡,那可是衣食父母,宰了鸡,可不连鸡子儿也断了根。
辛红绢一听已经明白他的意思,冷笑一声道:“这个什么,舍不得是不是?给你银子就是了,哪!拿去!看够不够买你两只鸡的。”
脱手就是十两银子,当当一声丢在桌子上,掌柜的可又直了眼。
他这一生都没摸过这么大锭银子,拿在手里掂了掂,又放进嘴里去咬一下,证明这确实是银子,而不是锡灌的。
这才眼笑眉开的揣在怀中,笑道:“够了,够了,这么大的银子,买凤凰都有多,别说是两只鸡了。”
说完狗颠屁股似的去了。
左棠跟欧阳子陵望着辛红绢一笑,晓得这是她的故技重施。
辛红绢扬起眉儿道:“你们笑什么,我这是百应法宝,百试不爽,你们要是再笑,回头不准吃鸡。”
也就是个个把时辰后,鸡已烧熟端来,掌柜的这下可真的恭敬万分,双手捧着盆子,居然擦得干干净净的。
他巴结道:“姑娘!不!大小姐,这会您放心吃吧,准干净,那是我女人烧的,我怕她不干净,先着她洗了个澡,然后才拾夺。店里其他生意我也回绝了,这地方过往的人太杂,我怕给惊动了三位…”
欧阳子陵见他还不断地丑表功,做尽世人趋炎附势的俗态,内心十分厌恶,忙挥手拦住他道:“好了,好了,大掌柜的,一切承情,你还是请忙别的事吧,我们吃完了再叫你进来收拾。”
掌柜的见自己不受欢迎,这才闭上嘴退了出去。
欧阳子陵苦笑着对辛红绢道:“师妹,你要是再给他十两银子,保险会给你写个长生牌位供上。”
辛红绢瞪了他一眼,没有作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