忙撤剑自保,一阵金铁交鸣,铃木断指,龟山削髻,小男次郎最惨,一只右腕整个剥下。
欧阳子陵以他的绝顶的功夫,一剑创三敌,确实镇住了全场的人。
骑鲸客触目惊心,杀掉欧阳子陵的心更坚,仰天长笑,笑声中充满了令人惧栗的寒意。
他说道:“好!欧阳子陵不愧为天下第一人,绝世剑术无双,不过今天要是让你跑出了我的寝宫,我也枉在璇珠岛上称王了…五龙堂主摆阵,我要叫你中原大侠领略一下海南绝学。”
五龙堂主应命出场,于钧虽是不甚情愿,然也是无可奈何的,五人撤剑围立,形似一朵梅花。
于钧首先抱剑吟道:“金龙一条震八方。”
罗天生接着道:“银龙崛起撼穷荒。”
沈述民道:“玉龙神威天下惧。”
郑永南道:“灵龙腾气世无双。”
毕又民最后出来,他手挽剑花,扬起一阵啸声,然后长吟道:“天龙实为五龙首,满天灵雾龙飞扬。”
五龙先后吟毕,阵势即已展开。
一霎时但见霞气千条包围住欧阳子陵,五个人攻则齐攻,守则齐守,比方才漫无章法的攻势虽较文雅得多,但厉害实过之三倍。
少年侠士不敢托大,开始即以大罗剑更番应敌,心中还在研究他们的路数,直到十招之后,少年侠士才暗叫一声“不妙!”
原来他已发现这个阵势实为威力无俦的归元古阵,合释道儒各家之精华,一以贯之,每攻出一招,殊途同归,集于一点。
而在内防守之人,却需分心来阻挡自各方的敌力,然而四象六合,无一不包,欲遁无术,只好恁着深厚的功力,硬架硬磕,这是最费力的打法。
五龙堂主,虽然没在武林闯出万儿,可是每个都是真才实学,可见天下之大,沧海遗珠,何处不是,尤以天龙堂主一筹莫展毕又民,那支剑沉浑雄健,简直不在赤龙子等人之下!
欧阳子陵虽仗着先天禀赋,及常年服食玉芝之效,可是人究竟是血肉之躯,不是铁打金钢,五十几次的硬架硬接,他就等于接了二百多招。
任何高手处在这种局面之下,都会有吃不消的感觉,还亏于钧手下留情,每次递招都只用上四成功力,让他轻而易举的就可磕开,不过这只有他们两个人自己心里有数。及走了几招,骑鲸客看欧阳子陵败在俄顷,色霁心喜,毒计又上心头,悄悄地吩咐方才那三个落败的扶桑剑士。
龟山虽仅被削掉头上的发髻,那在倭人认为是奇大耻辱,所以他心切报仇,其他两个人都是刽指断腕,衔恨于心,纷纷易手持剑,加入战围。
他们三个人都是乘着五龙堂主收剑时出招,逼得欧阳子陵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了,当然更形狼狈。
年轻侠士疲于奔命,一口剑只能护住头脚等软甲挡不到之处,身上一件儒衫,已化做翩翩蝶舞,破碎不堪了。
独醉生心中忧愁,面上不表现出来。
骑鲸客则掀髯微笑,难抑得意之态。
欧阳子陵独斗八大高手,这也是他离师以来最惨烈的一次争战,也是最吃亏的一次。一向宅心仁厚的他,此刻杀红了眼,蓦而提足真气,发出一声清澈振耳的长啸,那啸声彷佛含着无限的悲愤,龟山下手略迟,青光一闪,胸前受剑扑地身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