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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你为什么不在第一年就束手待毙,让秀秀了却心愿,何必要一年年的拖下去?”
凌寒水笑道:“凌某不惜一死,但凌某身为天道盟主,身死之后,免不了有人会找你们麻烦,所以凌某必须等二位技艺有成,凭真本事杀死凌某,事后就不怕人找麻烦了。”
这番话虽出自仇人之口,两个年轻人却并不怀疑,因为凌寒水前几年都可以杀死他们,却都轻轻放过了。
莫秀秀顿了一顿才道:“凌寒水,我想问你一句话。”
凌寒水忙道:“该问的你都问了,可说的也都说了,凌某确是杀死你父母的凶手,这一点凌某早己承认,至于结仇的始末,等你杀死我之后,自会明白的…”
莫秀秀道:“你死了,我还找谁问去。”
凌寒水一拍胸前道:“我已写好遗书,你看了就知道。”
莫秀秀又顿了一顿才道:“我问几句别的行吗?”
“行!在可能的范围内,凌某当尽量为答,不能答复的,凌某也不会捏造哄骗你,你要问什么?”莫秀秀斟酌了很久才道:“我找你报仇应该吗?”
“亲仇重于一切,不报枉为人子,自然是应该的。”
“我倒不是这个想法,假如我的父母行为不端…”
“不!你的父母都是光明节烈的可敬之人。”
“他们没有犯错?”
“人非圣贤,孰能无过,但你的父母一生所为,极少有可挑剔之处,侠义心肠,济世为怀。”
“那你杀死他们就不对了?”
凌寒水摇摇头道:“凌某在杀他们之时,问心无愧。”
“这是怎么说呢?他们没有犯必死之罪,你又没杀错。”
“事实确是如此,所以他们的死怪不得凌某,但你为亲复仇,也是理所当然,无愧于天地,无疚于神明。”
“你能不能说详细一点。”
凌寒水一拍胸膛道:“详情都在遗书上,但凌某不死,遗书就不能公布,你还是杀了我再自己去判断曲直吧,反正在凌某的看法中,他们并不该死,而我却非杀不可。”
莫秀秀沉声道:“我再问一问,你该不该死?”
凌寒水想了想才苦笑道:“除了你之外,任何人都不能说我该死,但你问这话,凌某必须回答该死。”
莫秀秀一咬牙道:“好!那我就放开手报仇了。”
凌寒水从容呛然出剑笑道:“我满心愿意领你一剑,但为了我几十年的盛名得之不易,必须要在真功夫下领死,才死得瞑目,因此万一你今年不得手,也别灰心,回去再好好练一下,等明年再来,两三年之内还没关系,可不能拖得太久,因为人寿有限,说不定我等不到约会一时,为别的缘故先死了,你我都遗憾终身的。”
这番话不但激怒了莫秀秀,更激怒了傅玉麟,两枝长剑如毒蛇双信,直刺过去,凌寒水轻轻架开了,一老两少,三个人立刻展开了一场恶斗,凌寒水果然不愧为武林领袖,剑艺精深,尽管两个年轻人武功非凡,双剑联璧,配合得天衣无缝,仍然无法攻得进他紧密的守势。
但凌寒水也不是只守不攻,他的剑遇隙即入,一点也不客气,只是所取的部位都不是致命要害之处而已。
可是傅玉麟与莫秀秀对他的攻势也不敢松懈,虽然根据以往的惯例,挨上一剑,最多是皮肉的轻伤,但落了下风就是技艺不如,必须又要等明年了。
所以这一场决斗像认真又不认真,不像拼命又的确是在拼命,至少双方在态度上是绝对严肃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