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当然!”
“走吧!”
“过路客”满不在乎地一挥,深深瞰了小野一眼,随四武士大步而去。
蔡大光狞视着小野,阴恻恻地道:
“小杂种,希望在城中不碰到,最好滚远些,越远越好。”
小野不敢吭声,怀着满腹的怨毒屈辱,转身离开,一路上,他愤于自己的被歧视与迫害,一方面又为“过路客”担心。
他想:
同样是人,为什么有人以凌虐别人为乐事呢?
自从懂事起,就不被人没当作人,这种痛苦何日方子?
母亲明知这苦况,为什么不肯离城?
自己真是生父不明的野种么?母亲是什么样的女人?
想到这里,他的心在滴血,这种人所不能承受的痛苦,他隐忍了十多年,随着年事的增长,他已到了不能忍受地步,不止一次,他想独自离开,但,他怕母亲的眼泪,他不忍抛下相依为命的母亲。
现在,不离开是不行的了。
如果母亲不愿意,只有狠心一人去闯天下。
他也想到与自己一起管马房的老头子郑三,他是个怪人,郑三决非他的真实姓名,他教自己武功,却又不许显露,也不许称他师父,为什么?他教了自己数年,倒底所学的能管用么?
想着,想着,那间破茅屋在望,他有些踌躇,怎么对母亲说呢?
他母亲却在屋里发了话:
“孩子,你回来了?”
“是的!”
“菜担呢?”
“被人砸了!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娘,您想,还是为什么,人家高兴作践你…”“唉!苦命的孩子,不要紧,再忍耐些时。”
“我…我受不了!”
“进来吧!”
小野推门而入,顺手掩上,一看母亲眼含痛泪,不禁心如刀扎。
“娘,我们离开这里?”
“不!现在还不能!”语音十分坚决,毫无妥协的余地。
“倒底为什么?”
“将来会告诉你。”
“为什么不现在说呢?”
“不是时候。”
“娘!我…我受不了小杂种的称呼…”说着,以手捂面。
“孩子,我要你忍耐!”
“我…忍不住了!”泪水,从指缝间流了出来。
妇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,以手抚着爱子的头,悲怆地道:
“孩子,但你必须忍!”
小野放开了捂面的手,凝视着他母亲,栗声道:
“娘,我真是身份不明么?”
妇人身躯一颤,道:
“你不信娘的话?再三说,没这样的事!”
小野大声道:
“但我没有姓,不知道父亲是谁,连娘您…我也不明白…”
妇人拭了拭泪痕,柔声道:
“孩子,再忍耐些时候!”
“我…我真想…”
“胡说,你有多大本事?”
“我…”
“你背着娘偷偷习武,以为娘不知道?唉…”
小野不由吃一惊,想不到母亲已然知道自己违命习武,她足不出户,自己也没敢在家中练习,她是怎么知道的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