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最讨厌说话留半句,但又无可奈何。单是丁家父女身上就有许多待解的谜,玄玄与她们的关系便是最大的谜,而这个谜使他非常不安,偏偏玄玄也一反常态,秘而不宣。并非担心玄玄背叛,而是怕破案的行动发生无法预期的变数。另外一个重要的是冒出了个黑衣女人,小虎又在她的手中,这当中显然有蹊跷。再就是丁财神甘于放弃土城,极不近情理,其中定然另有文章。
赢得土城的吴无畏本身是一个谜。
不刨出根来决不放松。
“一婵,对蒙面客约令尊对面了断的事怎么说?”
“我…无法做主。”
“要请示令尊?”
“对!”丁大小姐断然地说。
“要多久时间?”
“最快也要十天。”
“好,就十天,我可以等。”
“听口气…二少爷是要参与其事?”
“不错,我必须确定‘碧玉蟾蜍’的下落。”古二少爷毫不隐讳,率直地说出了心里的意图。事实上情况已非常明显,如果以遁词应付便是矫情了。“如果我确知东西在谁的手上,那我的对象便只有一个,现在是两个,所以我只能藉此机会从二者之间认定其一,我说得这么明白你应该完全了解我的意思。”
“我明白!”丁大小姐颔首,深深望了古二少爷一眼。“二少爷,谢谢你对我如此坦诚,我想…你一定在心里问,我为什么不同样坦诚地告诉你实情,这点请你原谅,为了一些必要的顾忌,我不能礼尚往来。”
“这点我早已了解到了。”古二少爷爽朗地笑笑。
丁大小姐不再开口,脸上的表情很复杂,谁也无法从她的表情上去判断她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。
当然,她的表情应该复杂,因为她心里还隐藏着一些秘密,而这些秘密限于某些顾虑,是无法坦诚抖露的。
古二少爷心知肚明,但无意为难她,她既然已经答应促使她父亲出面去应蒙面客的挑战,这已经够了,只要双方对上了,谜底就可以揭开。他本想探询一下小虎的下落,但她既已否认与黑衣女人有任何渊源,问了也是白问,他打消了这念头。目前双方是处在微妙的关系中,他无法采取比较强烈的行动。
“二少爷,小姐!”进来的是丁大小姐的贴身侍婢胭脂。
古二少爷微笑点头。
一些时不见,胭脂似乎出落得更标致了。
“有事么?”丁大小姐问。
“是…有事。”胭脂瞟了古二少爷一眼。
“二少爷不是外人,有话尽管说。”
“城里刚送来了一张无头帖。”
“无头帖?”丁大小姐大为讶异。
“是的!”胭脂把一张白笺送到了大小姐手上。
丁大小姐看完,秀眉皱了起来。
丁二少爷默坐着,他不便插嘴。
“二少爷,你看!”丁大小姐递过白笺。
古二少爷接过,只见上面写着:“字示土城寻衅者,望日月出之时,于朝阳峰顶解决彩盒藏珍之过节,是丈夫敢作敢当,希勿再出之以狐径鼠行。”后面没具名。
一望而知是蒙面客的挑战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