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到了堂上你就知。”

“是谁告的官？”

“他，吃我们的。”

古二少爷突然有了醉意，是心醉。

两人会心地相顾一笑。

“稍停就知，刚才是掌柜的和小二到每一桌知会请客人离场，独独我们这一桌给漏了，这当中有文章。”

“你老哥肯赏光，实在难得。”

“灵，你最好置事外。”古二少爷沉声说。

“官差，你怎么知，他们又没穿公服。”

“你早知？”

“你就是古二少爷？”老者声如洪钟，音量震耳。

“这只是比方。”

“灵，听我的，我有我的把握。”

“我不走，我要…”

“我犯了什么？”

灵转动目光，只见每一张桌都由两个三个不等的汉占据，掌柜的和小二忙得团团转，到每一桌招呼打躬，而那些汉每一个都是睛长在额上的样，理不理的，这情况平时极少见。

“官差。”古二少爷还是那么漠然，但声音压得很低。

“酒客，原先的一个不剩，全换了新的。”

“杀少女，先后共三个，有人告到官里。”

酒使这朵染上酡红，更更艳，更重要的是发自内心的那喜悦，就像风能增加朵的妩媚，灵——这名字取得太好了，换了任何字都无法如此贴切。

“欧老总。”古二少爷目注“鬼见愁”“你是执法的公人，而我是一介平民，不怎么样，我会对你的上司

老者走到古二少爷座边，公然就坐了下来。

古二少爷先是一惊，瞬即神自若。

“一件品能舍得不鉴赏么？”

“怎么回事？”

“哦？动这么多人，此地定发生了重大案？”

“我只是件供人赏玩的品？”

“你是犯人，跟老夫谈面？”

“打他们一来我就看到了。”

“是谁？”

“这老功力很。”灵说。

“这些都是何方神圣？”灵收回目光低声问。

“不错，你老哥想必就是襄府总捕人称‘鬼见愁’的黑克星欧了？”古二少爷这句话十分畅，仿佛是在背鼓儿词。

“灵，不然你先走。”

“这是他们的儿。”古二少爷连都没抬。

“欧老总，此地说话不便，这么着好了，你先安心地喝上几杯，等喝完酒我就陪你去差，这些手下人等最好先遣走，要是闹开了彼此面都不好看，意下如何？”古二少爷若无其事地笑着说。

“可是…我说，你怎么知他们是公人？”

古二少爷以止住灵，然后笑笑。

“这很简单，他们没江湖气，但却又目中无人的样，这是习惯成自然，只要接过这角，一望即知。”古二少爷悠闲地呷了酒“还有，他们一律带刀，没用剑的，腰间鼓绷绷而且沉重，那是锁拿人犯的铁链。”

他看着她，仿佛今天才发现她这么似的。

“你的事犯了。”

就在此际，一个着土蓝布长衫的老者缓步而，衫摆掖在腰带上，腰袜笼住脚，薄底靴，一副利落的样，手中还提了旱烟，看样是铁的。睛溜转之间芒四，接到那目光下意识中会有针刺的觉。灵现在便有这觉。

灵瞪大。

“莫非…”

“咦！”灵似乎突然发觉了什么。

“苦主之一。”

“二少爷，这可是别人的计嫁祸…”

“对极了。”“鬼见愁”目光又闪了闪，像银针在目光下飞洒。“你清楚最好，省得老夫多费。”

灵一愣神，正准备…

“二少爷，你的确了不起。”

“好，说明白，是捕快，办案的。”

“凭你一个捕就能定他的罪称他是犯人？”灵大声说。

灵闭上嘴，但一脸的怒。

“有何指教？”

“对，不换也不行，谁还有心吃喝。”古二少爷淡淡地说，表示这情况他早已知。

“为什么这样看我？”灵偏起问。

掌柜的忙趋过来，老者一摆手，他又退了回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