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我说过不希望彼此成为敌人。”庄亦扬的声音已有改变,没先前的怪诞刺耳。“我跟门士英与妙香君之间的恩怨全属男女私事,也希望第三者不要插手,在姑娘的立场而言,似乎没有干预的理由对不对?”
“有理由。”花灵以断然的口吻说。
“噢,什么理由?”
“受人之托,忠人之事,这便是理由。其实,江湖中无论做什么事并不一定需要理由,可以用没有理由的理由,也可以随便说出一千个理由,总而言之一句话,高兴做什么就做什么便是最佳的理由。”花灵这几句话确实代表了江湖人率性而为的处事态度。当然,事实上由于江湖事的复杂,很难说出理由,有时是不能说出理由。
“那姑娘现在的目的是什么?”
“把你交给古二少爷。”
“古二少爷找我是为了妙香君,而妙香君现在已经失踪,这理由便自然消失了,姑娘还要坚持么?”
“对。如何处置是古二少爷的事。”
“嘿!事逼处此,有句话我本不想说现在非说不可了,不管姑娘听了之后相不相信,我还是要说。”
“你就说说看。”
“妙香君原本是在我控制之下,而且我们已经有了肌肤之亲,也就是说有了夫妻之实,我并非有意轻薄,而是想证实她与门士英之间是否发生过亲密关系,结果证实他们还是清白的。”
“他们是清白的?”花灵的声音微见颤抖。
“不错。”
“而你玷辱了妙香君?”
“那是不得已,坦白说,我本来就爱她。”
“后来呢?”
“在孟家别业的地下室,突然有人闯入,我回避,妙香君便失了踪,依我的判断,古二少爷是唯一熟悉地下室机关密道之人,所以…”
“所以你判断妙香君是被古二少爷带走?”
“我只是如此判断。”
花灵默然,一时芳心大乱。
“花灵姑娘,你可以慢慢查证,在我的过节未了断之前我不会离开此地,我们随时会再见,我并不在乎谁,所以也不会逃避,后会有期!”说完,电闪而逝。
花灵没加以拦阻,因为她正处于心情纷乱之中。
望山集客栈。
夜已深沉,月光寒如水,整个集子浸在绝对的凄冷里,没有任何声息,连一丝丝的微风都没有,一切都在沉睡中。突然,一条人影从客栈的屋顶冒起,划破了静止的画面,投向后山边的一个小山岗。紧接着,又是一条身影投射向同一方向,先后像两缕淡烟,迅快地溶解在月光中,境地又归于死寂,似乎什么情况也没发生过。
山岗上半土半岩,疏疏的占松衬映着西斜的月,景物如诗如画,一条人影兀立在松下,使画面更完美。
这种地方,是谁有此雅兴?
如果近看便了然了,这画面中人正是客店的掌柜,他站立的地方正对着一座积苔的老坟。这也怪,深更半夜他来凭吊墓中人么?坟里躺着的又是谁?
“老友,看来我得另觅枝栖了,不过,有生之年我会常来看你。”掌柜的对着坟墓喃喃祝祷。“老友,这些年我伴你度过无数个花辰月夕,虽然幽冥异路,但我们心灵相通,请恕我不得不抛下你,以免你泉下不得安宁。”
蓦然,一个声音道:“搬家大可不必,在一个地方定了根何苦再折腾。”人随声现,是古二少爷。
掌柜的霍地回身,目露寒光。
“是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