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郡主、晏秋凤并无怪罪之意。
恶作剧的说道:“等一下再给他根打狗棒,保险像是穷家帮的徒孙子!”
真个是龙入浅水遭虾戏,虎落平阳被犬欺。
直把万灵公子独孤生气得发指眦裂,厉声叱道:“石九令,士可杀不可辱,尔若再敢出言无状,可别怪哉独孤生骂你!”
山东巡抚钱珏经过这一夜折腾,大概是烟瘾犯了,眼泪鼻涕一直在流。
他恨不得早点把这些凶神恶煞送走,好去钻姨太太的热被窝。
可是他不敢这么做,因为,一个铁贝勒已经惹不起了,何况还有个凤郡主。
在官场上混久了,不但会做威做福,更是善解人意,滑溜得很,山东巡抚钱珏抓准时机,躬身说道:“贝勒爷,这御赐送子观音还是您收着的好,万一有所闪失,卑职担待不起。”
铁贝勒略一思忖,点头说:“也好!”铁贝勒接过送子观音,小心收好,轻一挥手,朗声笑道:“快上路吧!万一侠青有个三长两短,咱们可真的担待不起。”
铁贝勒话虽然是向大伙儿说的,一双精光闪射的虎目却瞟向凤郡主和晏秋凤。
晏秋凤粉面一红,拉起凤郡主的玉手,轻轻说道:“姐,我们走!”
说话声中,两条婀娜倩影,业已凌空升起,如风似电,转瞬已失踪影。
众人自是不敢怠慢,尾随追去。
密云不雨,天气燥热。
六朝金粉,弦歌不辍的南京,由于百姓生活富足,城开不夜,均养成了吃早茶的习惯。
一般民众,梳洗早点,多半都在茶楼。
店东为了讨好常来常往的老主顾,多为他们准备一份精美的梳洗用具,方便了顾客,当然也替自己带了财富,南京人自有他的一套生意经。
五鼓天明,夫子庙贡院边的雪园茶楼,已是车水为龙,座无虚席。
云侠青东张西望,在人堆里挤来挤去,早已弄了一身臭汗,那里有魏裔介的影子。
肴肉干丝、松子千层糕、酒酿莲子,蟹粉汤包的香味,引起了云侠青的食欲,他想坐下来歇歇脚,大快朵颐一番,可就是找不到座儿。
铁胆追魂邓天雄告诉他,魏裔介从不在私宅会客,每日五鼓天明都来雪园饮茶,约好在这儿见,可是他来了好半天,不但魏裔介没露面,就是那铁胆追魂邓天雄也不见踪影。云侠青想找师叔千金花子邵老三商量商量,在这紧要关头,偏偏他也不见了。
云侠青正在进退两难之际,正在进的宾客突然纷纷起身离去,片刻间走得精光:
偌大的雪园,空空荡荡,就剩下云侠青一个人,在那怔怔出神。
胖嘟嘟的掌柜的,连滚带爬的来到云侠青身前,浑身颤抖的说道:“小的有眼无珠,不知大驾光临,快请上坐!”
云侠青被他弄得一头雾水,缓缓说道:“掌柜的,你可是认错了人吧?”
胖掌柜的一听,连忙打恭自责道:“错不了,错不了,您是大人人不记小人过,请!”
云侠青迷惑了,这究竟是怎么回事?
“云少侠可兼程赶往金陵,晏姑娘能将蒙面书生错认成云少侠,那个女人又何尝不会错将云少侠,认为蒙面书生呢?将计就计,打入他们的核心。”
铁贝勒的话突然在云侠青的脑海里响起,莫非真的被他说中了?
云侠青一念至此,脸上浮现出一抹笑容。
云侠青刚一迈步,突然又停住,暗暗忖道:“那蒙面书生一定大有来头,否则,雪园绝不会为了他将所有宾客赶走,我若过于谦和,说不定反而令人生疑,露出破绽。”
云侠青有了决定,一改前态,面带寒霜,昂首阔步,在正中央席位坐了下来。
蓦然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