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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青衫少年四下略一打量,伸手压低草笠,脚步轻移,如飞而去。
蓦然——
一棵高耸入云,参天古树上,响起了阵阵鸦鸣。
接着,一个须发如银,眉似秋霜的健硕老者,已从那浓密的枝叶中,飘然落在地上。
这老者刚一现身,两个死狗般躺在凉亭内的蓬首垢面花子,业已一跃而起,双肩一晃,疾若闪电,已飞落在那老者身前。
石九令见四下无人,轻轻说道:“崔捕头,刚才那个青衫少年…”
生死判崔鹏远说道:“嗯,就是他!你和常力火速回报铁贝勒,就说蒙面书生业已现身了。如老朽判断不措,他今夜必然下手做案,如若一击不中,再擒他可就难了…”
石九令和常力一拱手,齐声说道:“我等这就回报铁贝勒,崔捕头千万多加小心!”
生死判崔鹏远感激的说道:“多谢二位关照,老朽定当小心从事,踏雪无痕沈刚和醉太极李九公已经绕道追下去了,老朽不便久留,就此告别。”
夜幕低垂。
皓月当空。
山东巡抚钱珏的内宅,入夜以来,显得异常寂静,数十间房舍,已经不见再有一丝灯火了。
更夫敲打着三更。
一队衣甲鲜明,持械巡逻的士兵,正绕墙而过。
蒙面书生业已展开轻功,极快的离开大名湖,直向山东巡抚钱珏官邸扑去。那蒙面书生身形快逾闪电,别说没有人看见,就算有人见到,也只不过是一缕轻烟,快如流星坠地,转瞬间,已是无影无踪了。
夜深人静,山东巡抚内宅正房詹角上,神龙现身似的飘落一个青衫蒙面书生。
只见他玉树临风般的站在那里,久久不动,像是在想心事一样,只见他嘴角微动,喃喃自语道:“一无灯火,寂静怕人,似乎有点反常,莫非…”
声音低到除了他自己,谁也听不到他在说些什么。
蒙面书生轻轻一叹,又自言自语道:“老天保佑,但愿它就在这座送子观音内。”
说道,蒙面书生已如惊鸿掠空,他似乎对这里一切,早已踩探清楚,几个起落,已落在书斋门口。
蒙面书生停在书斋门外,见久无异状,始推门入内,正欲伸手去取火折子,就听“啪”的一声脆响,一只手掌已拍在他的右肩上。
蒙面书生肝胆俱裂,一颗心差点儿从嘴里跳了出来,暗暗忖道:“此人轻功如此了得,在我不知不觉中扣住有肩,如若痛下杀手,恐怕我早已人头落地,血溅当场!”
蒙面书生虽然惊慌万分,但仍强作镇定的叱道:“谁?”
蒙面书生身后已响起一阵银铃似的笑声,接着说道:“江湖故人!”
蒙面书生冷冷说道:“在下与江湖中人素无往还,恕我已不复记忆!”
那银铃似的笑声又起,就听她说道:“别人你可以忘记,我,你应该记得!”
那银铃似的笑声消失了,就听她冷冷说道:“因为我们曾经是友,也是敌!日前石姥姥桥上,我险些丧命在尔手中!”
蒙面书生浑身一颤,冷冷笑道:“我不懂你在说些什么,你是…”
她一声冷哼,继续说道:“晏秋凤,我说什么,你心里明白!”
蒙面书生不安地说道:“晏秋凤?你把在下当成什么人?”
晏秋凤一声冷笑,沉声喝道:“我不必把你当成什么人,阁下就是不折不扣的万灵公子独孤生!”
蒙面书生心神一凛,暴声叱道:“你…”晏秋凤娇声叱道:“我说对了是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