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传音,岂不糟了么?”
玉花道:“师父即使听见我们传音,必要等三妹通灵禀告,万没有料到这是缓兵之计,我们正可借此逃走,这原是行时偶然动念,明知绝无这等便宜的事,不过稍作万一打算,不料居然用上,我两人命运难测,三妹当可活命,如今时机紧迫,且等我将她引走,保全一人是一人…”
说罢,披散秀发,两手撑地,倒立急转,口中喃喃不绝,约有片刻工夫,跟着又将嘴贴地“叽叽呱呱”两声,然后与榴花一同向地下偏头贴耳静听。
又过了有顿饭光景,才行起身,互相低语了几句,愁眉泪眼的走向九天罗刹面前,方要开口道别,九天罗刹已道:“你两个想走到那里去?告诉你们,过湖不远便是个死,你看,你们来路上,那是什么?”
玉花姊妹起初急于行法传音,使叉儿遁走,等到用法贴地一听,叉儿已在如言办理,却不知叉儿另有能人解救,听时正逢其会,还以为叉儿机警,动作神速。
直听到她收法从容遁走,才放了点心,方打算匆匆向九天罗刹等人告别,过湖冒死逃命,没有注意到别处。
此刻,闻言才往来路上看去,就见入湖的那一片山谷,连同其他两面,都远远有金星飞舞,知道是刘师婆已然下了辣手,行使最恶毒的邪术,已将这湖洲三面出路,全部封锁,看情形,她如非是怨毒愤恨到了极处,不会这等施为。
两人见状,不禁想起前年,亲见恶蛊嚼吃生人惨毒之状,不由吓了个心胆俱裂,惊叫了一声,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隔了一会儿,玉花微一定神,眼含痛泪,抱着榴花哭道:“看神气,师父已然怒发难解,我等生望已绝,好在法坛已撤,我们虽死不会害人,且待我嘱咐他们几句,依你所说,一同死了,倒也安心。”
众人先见她二人抱头痛哭,相依为命的苦态,早就动了怜悯,祇为九天罗刹在前,又知蛊情,须得由她发落,方免后患,不便开口,及见九天罗刹颇有相救之意,自是赞同。
尤其雪梅、玉凤姊妹,童心犹盛,先因榴花不顾羞耻,执意要嫁雪梅,等知道她是女儿身后,又不断向晓岚抛媚眼示爱,本甚讨厌,后见她姊妹同命惨状,渐渐转憎为爱,及听她要寻自尽,忙拦道:“你们不要惊慌寻死,这位弘忍大师,必能救你们二人活命。”
九天罗刹笑道:“看你二人一念情痴,却也可怜,我就好人做到底,你们过湖必然难于幸免,如果长在此地暂避,还怕什么?休看她毒蛊神枭刘师婆厉害,也未必是贫尼对手,即使万一敌她不过,也带了你二人同逃如何?”
榴花一听,自是惊喜交集,玉花却慨然道:“我本不愿求活,实因我妹妹如果惨死,无以对我死去的亲娘,不得不苟延残息,我也看出,这位大师的武功法力,天蚕娘刘师婆虽然厉害,也难近身,明知祇有留此下去,或能保全性命,但是以敌为友,从无此理,未敢启齿,听大师一番话,小女子才知你们汉人,到底量大。”
九天罗刹冷声道:“难道你们就一点不念师徒之情?”
玉花道:“我师父平日为恶多端,我们每隔三年,便要与她献上一对童男女,喂养天蚕,自从前年,亲见她用力喂蛊嚼啃惨状之后,已然惊心动魄,她还嫌我姊妹所养之蛊,没有吸过童精之血,不如我那义弟厉害,将来遇见能手,必为门户之羞,屡次催促害人,实非所愿,加以门规繁苛,力又不足,既在门下,除死方休,又无法摆脱,稍有违犯,就有粉身碎骨之祸,终日愁虑,莫可如何!”
麻姑插口笑道:“有弘忍大师出面,你们就什么都不用怕了。”
玉花忙道:“此番得诸位相救,固是感激,幸得活命,情愿拜在大师门下,改邪归正,不知可能允否?”
说着,伸手一拉榴花,一同跪下,拜谢不已。
九天罗刹拉了她们起来,笑道:“你两人能改邪归正,不患不得善果,拜师之事,且等事完之后再说吧!这半日工夫,你们已经饱受忧患险难,这里有现成酒食,可随便食用一些,到室中歇息歇息,再来相助我们除害吧!”
玉花道:“大师赐我们饮食,自然拜领,如与前师为敌,休说不是对手,郎便知道一些破解之法,但是她虽为恶,既是我姊妹的义母,又是师父,宁死也难奉告,望大师宽恕才好。”
九天罗刹道:“这也难怪,随你们自便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