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微微一笑道:“这么说,我们就不客气了!”
胡玉笙已经站起,抱拳说道:“既蒙老师傅赏脸,随我来,到那边细谈。”胡玉笙在头前往外相让,仍由鹰爪王和西岳侠尼在头前引道,向金雕堂外走来。出了金雕堂,下了月台,赶奔北面,往西北角走进一道月洞门。这里是一道院落,也是西为上,五间整洁的西房,南北两面全有一道小门。将众武师让进了上房,里面清洁宽敞,看里面的陈设布置也是会客的所在,原有的陈设并没移动,在当地中一列设了八桌席面,在靠北和这八桌席面稍隔开,单设了一桌席面,全是一色的黑漆八仙桌,上面全带桌围子。八步凌波胡玉笙抱拳拱手道:“我不客气,众位老师傅们随便入座,众位老师傅可称得起是自己人了,绝不会谦让了。慈云大师乃是皈依佛门的得道大师,我为令师徒预备了一席素筵,不过敝坞在这荒江野岛里,一切全来不及备办,过形简慢,还望大师原谅!”侠尼慈云庵主忙含笑合十答礼说道:“胡香主太周到了!老尼身入佛门,正为是忏悔一身的冤业。近年来更深感到二十年来身在江湖杀孽太重,所以才长斋茹素藉弥罪过,以熄心头贪嗔之念。胡香主这么为我师徒费起事来,更叫我们师徒不安了!”八步凌波胡玉笙忙说道:“大师不要客气,我们是江湖道义之交,还要一切推诚相见才好。”当时这位西岳侠尼遂合十道谢过,立刻各自归座。这位金雕堂香主胡玉笙在末座相陪,立刻由外面进来八名壮丁,却是一色的蓝布长衫,青布快靴,光着头顶,每人一块白布手巾,一个油盘,里面摆着冷荤热炒。单有一名壮丁,给西岳侠尼摆素餐。酒筵才摆上来,从外面走进二人,一个年在五旬左右,赤红脸,浓眉巨目,狮鼻巨口,身彤伟壮,另一个年在五旬以上,仪表俊秀。两人进得厅门,向八步凌波胡玉笙双手往胸前一搭,俯身行了本帮的常礼,这位胡香主也略微的欠身答礼。两人到了近前呈上一面竹牌,随即低声说了几句话,转身将要往外走时,忽的八步凌波胡玉笙说道:“你们不要走,这座上全是江湖道成名英雄,你们不趁这时会会高人等什么?”胡玉笙一边说着随即站起来向阖座说道:“这是敝人金雕堂下掌督练盘查的舵主火飞龙苗震、草上飞余忠。这是淮上清风堡绿竹塘的淮阳派掌门人,鹰爪王王老师,这位是西岳侠尼慈云大师,这些是淮阳派麾下的一班老师。”这时所有的武师们全站起来答礼,新来的两家舵主,随向座上的鹰爪王、西岳侠尼抱拳拱手道:“老侠客们,名震江湖,素为武林所重。我等久仰老侠客们大名,只是远隔千里,不能一瞻丰采,如今竟蒙惠临十二连环坞,我们得以亲聆教益,实在是幸事。还望老前辈们多多指教,我弟兄感激不尽。”这两人向席面上这么恭维着,那矮金刚蓝和只微微冷笑地看着两人。
这时那火飞龙苗震一转身,向侍立在厅门的壮丁点首,那名壮丁过来,向火飞龙苗震道:“舵主有什么事?”火飞龙苗震道:“去赶紧到后面,把那三只金杯取来。”壮丁转身出了厅房。火飞龙苗震向鹰爪王等抱了抱拳道:“老师傅们请随便饮着,我弟兄少时再略申敬意。”说完这话,往厅门前一退。工夫不大,那取杯的壮丁回来,用一只木盘托着,三只古色斑斓的奇形酒杯,看情形是古铜制的,高有五寸,形如酒斗。这壮丁把这三只杯托出来,火飞龙苗震把靠门旁茶几上的酒壶擎起来,把三只金杯全满上酒。火飞龙苗震双手捧起杯,向鹰爪王席面前走来,站在桌子前,向鹰爪王说道:“王老师武功盖世,绝艺惊人!这次既来到十二连环坞,我苗震叩求王老师,得指教我一二,叫我这江湖末流,得亲承当代大侠的教诲,我也可以引为一身的荣华,谨献杯酒借表诚意。”口中这么说着,脚下已暗合子午桩,两臂圈着,两个拇指略盖着杯口的外面,两手的四指却捧着杯脚,隔着桌子往里一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