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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姑娘在做梦。
一个活在靠虚无编织起来的梦中的人,是可悲的。
欲海双杀难过,有人也一样难过。
难过的是一个土头土脑的老头子,衣服很脏,挂着泥垢。
他的手中本来捏着半斤“龙井大曲”喝得咂咂作响,本来嘛“人生几何,对酒当歌”对于一个老人,最好的东西就是酒。
老头放下酒壶,叹了一口气。
从又进来几个人,是从山坡上下来的。
六个人扎着白布手巾,穿着反吊老羊皮袄,健步如飞,低着头走进来坐下。
六只羊皮口袋,长短粗细不一,往桌上扔去。“咚!”桌子一晃,显然很沉重。
六位江湖英雄。人们都向他们看去。
他们也在扫视小馆。
小馆里面先来的有欲海双杀和九个脚夫,另外九个看着棺材。塞北美女和她的两个轿夫,东边是八位贩马的老客,正在高声念着骡马经。西边那儿是几个拿了生活用品去草原上发财的客商,正摆弄着腰刀、匕首什么牧民喜欢的东西。
小馆依然很热闹,很平静。
欲海双杀正在蜜罐中梦幻,不想久留,起身招呼脚夫赶路。
六个江湖好汉站了起来,叫道:“姑娘,你好。”
欲海双杀心一沉,道:“不好,死了老公能算好吗?”
六人道:“姑娘,明人不说暗话。”
欲海双杀道:“我一向说明话。”
六人道:“你认得我们?”
欲海双杀道:“不认得。”
六人道:“你认得我们的兄弟。”
“哗楞”一提羊皮口袋,从里面倒出六件兵器:一件招魂幡,一根哭丧棒,一条锁命索,一只勾魂牌,一把阎王夺,一根无常棍。
欲海双杀道:“大漠孤魂?”
六人道:“姑娘高明!”
欲海双杀道:“六位要干什么?”
六人道:“只不过想要你们那口棺材。”欲海双杀道:“喔!敢请你们家死了人,急着用棺材。是死了老娘,还是死了祖爷爷?也不及早准备,算什么孝子贤孙”
六人大怒,哭丧棒迅猛打来,把一张桌子订得粉碎,木屑乱飞,纷纷嵌入墙内。
欲海双杀道:“功夫不错。”
六人道:“识相就痛快点。”
欲海双杀装作很为难的样子。道:“只要让我们抱出老公,一切听便。”
六人道:“快去!”
欲海双杀一笑,道:”不知这几位大爷答应不答应。”说罢,转圈一指。
六人大怒:“他奶奶个巴子,谁也说半个不字,老子…”
“不行!”几个贩马老客站起来,手腕上每人多了一条丝鞭。
六人哈哈大笑,道:“几个贩马的小贼,也想成精不成?”
说着六件兵器挥动与那几个贩马客打在一起。
贩马客见他们来势凶猛,遂将身一矮,避过刃锋。手腕一抖,闪电般地将金鞭抖开“金鞭敲山”、“金鞭落叶”、“金鞭策马”嗖嗖地向荒漠孤魂卷了过来。
荒漠孤魂勃然大怒,怪啸一声“金索搜魂”、“灵幡招魂”、“敲颅夺魂”、“厄喉丧魂”兵刃向贩马客欺身便打。
贩马客不再闪避,金鞭叫力,鞭尖前吐,毒蛇般地递了上去。
六魂对卷来的金鞭竟然视若未见,齐齐地将身一长,幡摇棒搅,牌翻夺飞,钢牙怒咬,环眼暴睁,真像恶煞临世一般。
贩马客依然抢攻如故,又是一招“金鞭崩云”合力向前打去。
丧魂棒、勾魂索都很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