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江南首恶

汴京富丽天下无。夷门自古帝王州。

开封，位于黄河边上，金龙锁匙，古城崔巍，画楼栉比，极尽繁华。城西北bu，一座龙亭园，荷hua擎碧，柳丝摇翠，波光粼粼。

龙亭湖中分为二，传说为北宁重臣潘、杨旧宅，东边名为潘家湖，湖水浑浊，藕莲不生；西边名为杨家湖，湖水清澈，鱼hua竟mei，忠邪之分，十分分明。

两湖北端，耸立着一通四方ju石，上面云龙盘绕，飞风旋翔，是先朝遗wu，唤作“龙墩”“龙墩”上锣声阵阵，一老一少两个江湖艺人正在打把式卖艺。

老者肤se黧黑，白须齐xiong，手中一把金刀上下翻gun，看客中两名青年，持一葫芦瓢，舀水向老者泼去，只见水hua四溅，老者收刀。衣衫上滴水未沾。

“好！”人群里响起一片彩声。老者作一罗圈揖，口中dao：“小老儿落难开封，没奈何练几手把式，练得不地dao，三老四少，大爷少爷，有钱的捧个钱场，没钱的捧个人场，小老儿凑够了盘资，回得乡去，忘不了各位再生之德。这就让小儿练来，各位上yan。”

那少年tiao人墩上，轻若柳絮，星目一闪，好个俊俏男儿！当下并不说话，拧动手中烂银枪，点扎挑压，shen手不凡。

人群中，封龙飙偕gong公子、燕姑娘并肩而立，他们是被彩声引来。

燕姑娘低声说dao：“这少年使得竟是杨家六合枪，虽不得真髓，却也有二、三成火侯。”封龙飙点tou。

少年一路枪法使完，又是一阵彩声，铜板、碎银纷纷向圈内扔去。封龙飙见这父子二人满脸正气，遂生怜悯之心，于怀中掏chu一锭十两赤金抛去。

老者一怔，慌忙dao：“这位爷，小者儿只求凑足川资，如此厚赐，愧不敢当，还请爷台收回。”说罢，弯腰去捧拾那锭金子。

一只niupi快靴，连手带金一齐踩住。人群大luan，有人嚷dao：“潘衙内！”

开封城中十大公子，只此子敢称衙内。衙内者，官衙内官长之子也。开封府最大官衙乃知府衙门，此衙内乃钦命五品知府潘忠悌之了，开封人称“秽城太岁”潘孝节是也。

提起潘孝节，开封城百姓恨之入骨，这位“秽城太岁”果然日秽三hu，夜秽八家，看见谁家的姑娘媳妇，也不guan白天黑夜，指挥一帮恶nu便抢，顺从者，送回，件逆者，打死！老者抬tou一看，见是“秽城太岁”便忍声吞气，想chou手回来，哪里还来得及，五指已经鲜血汩汩。

少年愤愤，抢上前来，伸手一撑“叭”地一声，打得“秽城太岁”黄颊紫红。“秽城太岁”伸手向少年tou上抓去，只见个帽飞开，一团如瀑秀发liu淌chu来，竟是一少女。“秽城太岁”哈哈大笑。dao：“姓杨的，你逃不chu本衙内的手心去。相好的，认命吧，跟大爷回府，作弄舒服了大爷，说不定赏一吊铜钱。”说着，拉住姑娘便要ying抢。

众恶nu一见，齐齐上前，把杨家父女围在当中。

“秽城太岁”——双se迷迷的yan睛，觑定姑娘的xiong膛，伸手“嘶啦”一把，姑娘上衣撕袭，louchu里面粉红兜肚。“哈哈！粉nen豆腐，太爷吃定你啦！”

姑娘脸颊一红，拧shen挫步，抬手拾起银枪，一招“怪蟒chudong”分心便刺。“秽城太岁”

扭躯一闪，正扎在ruan肋上，疼得他“嗷嗷”怪叫dao：“反了！反了！快给他luan刃分尸。”

杨老者也横刀在xiong，大喝dao：“姓潘的，若再不识抬举，休怪杨某刀下无情。”爷俩用力，将恶nu打得匐铺在地，却无一人丧命。

封龙飙点点tou。

杨氏父女正待要走，忽听一声喝喊，三名恶nu扑将上来。杨老者认识，此三nu乃知府衙门教tou。“汴梁三猛”使盾牌者号称“天衣无feng”林ba冬，使藤gun者乃是“龙门怪蟒”蔡炎修，使金锁者正是“豫南病虫”苏辛木，因作恶多端，为江湖不容，投到开封知府门下躲避。

来者不善，善者不来，杨老心tou一凛，喝dao：“孩儿快走！”

杨姑娘已经知dao爹爹的心意，当下朗声叫dao：“爹爹快走。莫忘了给孩儿报仇。”拧枪便进，与三猛打到一chu1。

“秽城太岁”裹好伤口，见“三猛”到来，顿时大吼dao：“与我拿下，老的打死，小的带回。”便加入群殴，一招“仁meitiao涧”踹向杨老者后背，功夫好生了得。杨老者正专心御敌，招呼爱女脱shen，听得风响，便要转shen，一脚却已踹中。杨老者一个踉跄“哇”得吐chu一口鲜血，qiang自挣扎着没有摔倒，已是面如金纸。

杨姑娘见爹爹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