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禅师大为震骇,这少年神功盖世,竟无法得逞。
突见柱影翻腾,宛如山崩海涌,喀喇喇风雷爆啸不绝,慌了手脚,勉强旋身躲避,仍然被柱上卷出的真力,撞中左臂,克克嚓嚓一连暴响,人也震昏过去,失声尖叫,栽倒地上,左臂骨骼悉被震碎。
魔圣运功已毕,从旁赞道:“小子,你功力竟臻意动神行,随心所欲,真算得青出于蓝,强出长孙隐者之上了!小子,老衲承你解围,至为感激!芳丫头自此交给了你,也不用老衲再说。祝你和她早偕良姻!老衲…”
他又凄然神伤,仰天狂笑不已。
芳蕊走过去,叫道:“干爹!你没受伤吧?”
瞿云长老却目注着荀际,叹息说:“明年少室之约,老衲无心再和你小子较量!从此再埋头十载,另求高深法门,只怕,只怕…”
芳蕊摇着老和尚的手臂道:“干爹!你说什么?现在不都已和好无间,成了一家人吗,何必斤斤较量功力?”
瞿云长老摇摇头,喃喃自语:“波,只怕你不能再等候我十年,十年之后,我一定能超凡入圣,击败这小子,仍然使你投入我的怀抱!”
荀际见这老和尚至死倔强不悟,也暗生敬佩之心,遂拱拱手说:“约由先师而订,小子本无权擅自与长老过手。明春先师忌日,凌姥姥也决定襄助办理先师公祭大典,长老何妨届时亲临一谈!”
瞿云长老点点头说:“生离死别,此恨悠悠,老衲一生误人误己,岂可不和她作最后的一诀。小子你的话,老衲决定应诺!”
他又怆然叹息道:“长孙渺,长孙渺,八十年来的恩怨纠缠,老衲到头来,还是落个四大皆空!你有这样顶天立地的好徒弟,真可含笑九泉了!”他又大声喝道:“姓荀的小子,玉图你必须收回,切勿坐令卢龙老鬼占了先机,为患将来!”他说完,红影滚滚,展开因陀罗神功,一晃眼间,已飞得失去了踪影。
芳蕊怔了半晌,冷萼冷冷道:“真是个乖僻倔强的老和尚!”
荀际看了地上宛转呻吟的黑禅师一眼,颇有怜悯之心,遂与他口中寒入一颗朱果,温颜劝诚道:“黑祥师,刚才在一时失手,误伤了你!你今后休再恃仗这些奇药迷粉为祸武林,快快回海外安分潜修,终会修成正果,荀某谨以这句良言相赠!”黑祥师微微睁目,点了点头,面有愧色。
于是荀际又率领二女和小师弟,迳奔蛇盘涧底。
芳蕊知道印藏石岩所在,领先跳落一处极幽僻的深峪之中,石壁上果然出现个丈余宽的石门,门上绿苔斑剥。
芳蕊一指石门道:“际哥哥,门上设有机簧埋伏,你可要小心了。”
公孙隐却呵呵笑道:“这有什么难处,以师哥的青罡玄功,一掌就可把石门击为粉碎!只是门上安设的埋伏,却又如何去破它?”
荀际沉吟不语,他暗暗盘算如何对付门上埋伏的五铢圣水,猛然听见不远处有人声低微呼吸,荀际向那边一簇怪石后面喝道:“什么人伏身暗处,请朋友你亮亮相!”
一阵红影闪动,只见三条身影,如飞的自石后窜起,向侧面林中钻了进去,一霎间逃得没了影子。
自他们背影看去,正是东海双丑和天目拙叟。
公孙隐冷笑说:“这三个家伙,也妄想进入印藏石岩!都是为了玉图三宝贪心不死,师哥,要不要把他们打发得远点,以免他们从旁捣乱!”
荀际笑道:“谅这一干家伙,也不敢趁火打劫,来插上一手,让他们溜吧!”遂摆手令萼蕊和小师弟一齐退后丈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