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她俩都巴不得把云贞撇开一边,荀侍郎正色驯斥荀际道:“孩子!你过去的行为,未免太荒唐了。”
杜夫人了走入客堂,和欧阳忍见了礼,叹息说:“欧阳大侠,令嫒活泼玲珑,惹人怜爱,不错我是看中意了她,你爷俩的事,自己慢慢商议,再回覆我们一句话!你也应该问问女儿的心事,不可断送了她一生幸福!”遂命家人收拾干净厢房,款留欧阳忍暂时住下。
欧阳忍虽已看出荀侍郎夫妇,慈祥可亲,确是理想的积善人家,荀际又英俊不凡,但一时话已出口,难以转变。
荀际不敢和父亲分辩,只有低头自承做错了事。
云贞信然又哭又闹,欧阳忍拉了她去荀家为他父女腾出来的厢房里,千哄万哄,杜夫人冷笑说:“想不通的无知的老头,现成的好媳妇有的是,难道还勉强你家不成?”荀际却悄悄回眸父亲,带了璇玑玉图,黯然退出,迳奔泰盛客店而来。但是家里却闹了个天翻地覆,云贞一头跑出来,抱住杜夫人,哭啼不休。
杜夫人搂住云贞,叹息道:“你父亲很固执,且慢慢劝导他,让他自己做主的好,我们不能强迫,那样显出以势力压迫别人了。不过你父亲狼迹各地,你一个女孩子无家可归,不如暂留这里,我先收你做义女,名正言顺,将来待你父亲回心转意…”
云贞揉着眼睛,颤声叫道:“娘,我永远不离开您和荀哥哥!但是…”
她不愿做干女儿,名分一定,他将永不能和她的荀哥哥比翼双飞了。所以她很机警的不肯接受杜夫人的话。
荀侍郎也为儿子的婚事,烦恼异常,荀家几支惟此一子,疼爱荀际自不待说,他认为年青人正该努力读书上进,不该侧身武林,和许多女孩子纠缠不清,遂决心明媒定娉,订婚周两峰之女小涵。
其他的女孩子,一概不再考虑。
于是就请逍遥游子凌姥姥做月老,当天就下了定礼。
荀际心中纷乱如麻,所遇上的都是不如意事,他心知来日纠葛正多,却没料到他父亲很快的决定了一切。
他步入泰盛客店,发觉四面房里,似有许多眼光,暗暗投向他身上,由夥计引入右侧厢房里,儒圣欣然出迎。
夏侯老人笑说:“荀小侠守约来临,待我唤孙老头一声!”
他咳了一声,唤道:“沧波老弟,荀公子现已来此,老弟还不出来相见!”
只见沧波叟晃摇着踱出套间,眼中神光似乎有些异样,口音变得有些枯涩,他欣然拱手为礼,低声说:“荀小侠真乃信人!”
荀际也恐店内耳目很多,不愿多谈,遂取出玉图卷,双手交与沧波叟道:“沧波前辈,妥慎收存,以从速离开这是非之地为上!”
沧波叟却面生微笑,把玉图收起,双目闪动着异样光彩,低声道:“小侠勿须叮嘱,老夫立即离去,苟公子把玉图交还老夫,不会后悔吧!”
荀际道:“物还原主,理所当然!”
沧波叟却冷笑道:“荀公子言之有理,老夫足感盛情了!”
他话音甫落,一个龙行三式,箭一般射出门外,又呵呵一声怪笑道:“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功夫,三年之后,老夫当代东海一奇前来拜谢苟小侠的云情盛谊!”荀际一听这话有些不对头。
夏侯恕已电射而出,喝道:“沧波老弟,咱们约好在先,凭你一人,也走不出河州卫去!还是一道走吧!”但是沧波叟却厉叱一声,呼隆一掌向儒圣迎头扑下。荀际看出沧波叟这一掌功力十分怪异,完全不是他那独门玄天神功门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