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自觉放马随着箫声行去。
曲曲折折的走着,小龙糊糊涂涂的转了几转,果然越走萧声越是明彻,正当其实,箫声调子斗然一变,缠绵宛转,柔靡万端,小龙心中一荡,呆了一呆,暗忖:这调子到真是好听得很。
倏然,萧声又变,从柔靡一改急促,似有频频催人起舞般的,黄小龙不知端倪,只觉心情浮燥,百脉贲张,正待跃下马来,随声起舞。
蓦的大黑马昂首长嘶,声破晴空,立即将萧声中柔媚之音冲淡了几分,黄小龙猛然醒悟,吃了一惊,知道这是一种至高无上的武学,人皮宝衣上也曾记载有,只是小龙不谙音律,无法学习。
小龙已然想通,那敢怠慢,连忙纵马狂驰。
突的,萧声聚止,随着一声朗笑,铿铿作响,真有铁马金戈之概,小龙闻声大惊,这是那位前辈高人,竟有如此高深莫测的功力。萧声歇,黄小龙也不急急求去,他想会会这一位前辈,看看究是何等人物。
主意既定,连忙勒马回驰,岂知大黑马四蹄碰地,动也不动,并发出声声低嘶,小龙不禁大奇,知道大黑马既称宝驹,定有所悟,只可惜它不会说话,忙伏身抱着马脖,轻声说道:“大黑,别怕!我只是去看看,不对我们马上走。”
大黑马只是一味低嘶,四蹄丝毫不动。
正当此际,阵阵萧声又起,这次却象近在身旁,数十只竹萧合奏般的音韵调门亦十分悦耳。
蓦的左边林中,走出十六名白衣童子,手持白纱宫灯,分两列缓步出林,随后是十六名白衣女子,手横银萧,边吹边行,姗姗而来。
后面一位少年,锦袍缓带,剑眉星目,面如冠玉,满脸英挺俊秀之气,手持一只羊脂白雪般的玉萧,恭恭敬敬的走出树林,再从两列女子童子当中穿出,来到小龙身前,抱拳行礼道:“宝马英雄,家父林中相候,请英雄下马一晤!”
小龙何曾见过这等气派,再见少年美丰姿,好礼貌,连忙下马,还礼不迭,说道:“草莽野人,何能当英雄之称,不敢请教尊驾…”
美少年又是一拱,道:“家父已然久候,请入林再为相告!”
小龙心知这位美少年的父亲,定是一位武林奇人异士之流,遂也毕恭毕敬的跟在少年身后入林。
待小龙进得林后,举目一扫,好家伙,林中东一群,西一群,散坐着数十名白衣大汉。
一株枝叶浓密的树荫下,端坐着一位白鬓白须白袍的颀长老人,一见小龙入林,连忙立起身来,抱拳说道:“贝子爷驾到,未曾远迎,当面恕罪。”
黄小龙闻言一怔,这消息没几人知道,怎的传得恁快,心中沉思,礼貌可不能缺,赶忙深深一揖道:“晚辈李龙,山野村夫,何福高居贝子之位,前辈不必误会,恕晚辈眼拙,敢问前辈尊号?”
白袍老人哈哈一笑,道:“贝子爷也太谦了!老夫哈公,现掌白衫教!”
黄小龙一听心中大震,看这多白衣汉子,早就该想到是白衫教门人了,可是,白衫教远在冀北,何以会如此大举南来?难道说,就为追寻我这“人皮宝衣”吗?看这情形又有点不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