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的人影一闪,床前已站立着一位三十来岁汉子,金燕双眼曾经“凉山阴液”洗涤,夜间视物明如白昼,一见汉子,立即认出系大街之上,尾随自己返店的二人中之一,心中不却骂道:“不长眼的下流坯,我今天…”
金燕还没想完,来人从金燕那双闪亮的眸中,似乎已然警觉金燕并没有着了他道儿,不由大惊,骤然骈指,疾点金燕胸前要穴。
金燕本已气愤万分,再见对方出手下流,那里还忍耐得住,一声娇叱,玉腕轻抬,来人蹬蹬退出两步,坐倒地下,双眼骨溜骨溜的滚动,身子却再也爬不起来,嘴里张得大大的想叫也没叫出来,大概耳朵还管用,因为这时他听金燕厉声轻叱道:“狗贼!胆子可真不小,你也不睁睁眼,竟敢找到我头上来,你也不知害了多少好人家的女子,今天我就替她们报仇,送你归阴。”
汉子这一惊非同小可,谁还能不爱惜自己的生命,蝼蚁尚且贪生呢?这一急突然给他急出话来了,只听他叫道:“姑娘饶命!姑娘饶命!这可不是我…”
突然,一粒暗器从窗外疾射而入,大汉只叫得“呀!”的一声,双眼一翻,身子一阵抽搐,再也返魂乏术了。
随着暗器,从窗外钻进一条人影,一进室中立即对着金燕毕敬的一揖说道:“姑娘受惊了,在下来迟一步,竟让他惊扰了姑娘!真是罪该万死,让我替你把他丢了,免得连累姑娘!”说着行前两步,即将那汉子尸体提起。
金燕见来人是个二十岁上下的少年,穿着一付公子哥儿的装束,脸色白俊中带点焦黄,但也不失其英挺的气概,那一手暗器及那穿窗而入的轻身功夫,俱都十分佳妙,只是心肠过毒,手段太辣,一出手就致人于死地,不免使人心寒。
不过金燕又想道:似这等下三流的坏蛋,死了也没什么了不起,而别人对自己却是一番好意,遂微微一笑,说道:“谢谢你啦!”
金燕她不知道自己的容颜如何?在齐天峰上张家姑娘时常说她美,说她笑时更迷人,金燕也曾于静止的溪水旁,观看倒影中自己的容颜,她感觉并不如张家姑娘说的那样美赛天仙,她也曾试着自己对自己做笑脸,也没感觉出有什么迷人的地方。
可是,今天她这微微的一笑,却差点笑出祸事来了!
少年将汉子提起后,被金燕一笑,笑得浑身一震,呆呆地站了一会,方始说道:“姑娘请休息吧!相信不会再有人来惊扰你啦!”
说着提起汉子往窗前走去,在经过金燕身旁时,倏然骈指骤点金燕肋下晕穴,动作真是快如电光石火。
金燕心中大惊,仓促间,闪避已然不及,只得将身形硬往后坐,让过肋下重穴,意欲实后一指,可是右掌也自不慢,横里一切,猛劈少年手腕,左掌直出,疾取少年双珠,一招两式,以攻止攻,凌厉无匹。
少年见对方闪避无路,冷笑已然出口,突见对方避招硬击,身手竟快得出奇,不觉大惊,立刻撤掌闪身退了两步。
金燕此刻,心火高冒,气恼万分,那里还能容得,一声娇叱,即欲前扑,忽听少年哈哈一笑,说道:“姑娘真好身手,好俊的功夫,在下钦佩之至…”
金燕一听,立时被这两句莫明的恭维话,弄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。
少年见金燕已然停手,立即接着说道:“姑娘请千万别误会,我不是有心伤你,我只是想试试姑娘的真实功夫,是不是真怕这些屑小之辈,果然不出我所料,姑娘竟是身怀绝艺之人,那就用不着在下担心啦!”
金燕听了不觉一怔,这可好,别人竟是在关心着自己呢!而自己却拿他当坏人看待,一时之间,反觉不好意思,楞了一会没接口答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