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—声清澈的佛号,只是为什么义单单把我一人留下呢?百思莫得其解。
忽听李志虎说道:“小兄弟,你歇息—会吧!天快晚了前面就快到站,我要照顾着住店。”说着将小龙轻轻放下,就跨辕跳下车去了。
小龙—个人躺着,沉思,想着自己可怜的身世,海样深的血仇,半年的奔走躲藏,两月的学艺,尼庵的变故…想着想着翻了个身,蓦觉胸间隐隐作痛,心中一惊,连忙爬起叠坐,这一挣劲,胸间疼痛立时加重,头额冷汗滚滚而下,赶忙坐起运功。
起初,痛苦仍烈,只片刻后,痛苦慢慢消失,真气行转周身万穴后,始感舒泰畅适。
落店时,小龙已能自行下车,李志虎见了,高兴异常,但却不准小龙多作活动,硬逼着小龙睡下,又吩咐店夥弄了碗稀饭吃了,对小龙爱护无微不至,小龙内心十分感动。
夜里李志虎与小龙胝足而眠,小龙听李谈些江湖趣闻,及一些凶险恶斗,又谈些镖局里的锁事。
原来李志虎外号霹雳掌,在昆明黔滇镖局里当一名镖师,内外轻功均有相当火候,掌中一对六十斤重缅铁扳斧,威力更是惊人,两臂没有千斤之力,也难使开。
此次护镖事了,返回昆明途中,遇上了这件事,李志虎人生得魁伟,看似凶恶,心地却慈善之极,见着小龙更为投缘,遂亲自照料着。
小龙叫道:“李伯伯…”
李志虎止住他道:“不要这样叫我,我还没媳妇呢?不过,我也是不准备娶媳妇的了。”说完轻轻的叹了口气。
小龙一怔,瞧你不出,如此粗犷豪爽的人,居然也会闹心事啊!为怕提起使他伤心,也不多说,只道:“李大哥,我名字叫黄小龙,你以后就叫我小龙吧?”
李志虎眉头微舒笑道道:“看着吧!我总喜欢叫你一声小兄弟,因为我没有兄弟,也没有姊妹,只有一个人。”本是微笑的,说到后来,声音也有些凄惨。
小龙马上翻身抱住李志虎的脖子说:“假如你真喜欢我这小弟弟,我就永远是你的小弟弟,你就是我的大哥,因为我在这个世界上,也没有一个亲人了。”说完竟揽着李志虎的脖子,伤心地哭了。
这一夜以后,二人就大哥兄弟的叫得异常亲热,只是李志虎没向小兄弟打听家世,做兄弟的也就没说什么,一顿三天,小龙每逢没人时,或夜半梦回时,偷偷的练那不知名的神功,因此胸间隐隐的痛苦,只两天工夫就整个消失痊愈了。
在第四天早上,小龙就缠着李志虎要学骑马,起先坚定不允许,怕给摔伤了,沿途不好医治,最后经不起小龙一再苦恳哀求,总算答应了,却吩咐一个镖局夥计牵着走,小龙看那并不高大的川马,心里不以为然,上马后走没几步,在镖伙没注意当儿,猛的伏身夺过缰绳,接着大喝一声,马受惊吓,一下就跑出老远,奋蹄疾驰。
马跑虽快,却是平稳已极,小龙高坐马背上,洋洋自得,瞬息跑出半里地,突然想到这样不是事,想叫马停步回头,不想手下太重,跨下马“希聿丰”一声长嘶,人立而起,把小龙摔出老远。
小龙一惊,凌空身子一缩一伸,点地又起,只见人影一闪,又复跨坐马背上,至此才知道骑马需跨裆用劲。
小龙正欲挥转马头,蓦听身后蹄声急骤奔来,回头一看,大哥李志虎追来了,随掉转马头迎住李志虎笑叫道:“大哥,我没摔着。”
李志虎道:“小兄弟,你真没摔着,我倒替你担着心事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