旁风声呼啸,不多时,只觉脚下一麻,已到洞底。陈靖仇举着火把,认了路径,三人一齐向前追去。不想那密道千回百转,许多拐角还设有机关。拓跋玉儿冲得稍快,不意踏到机关上,两旁石壁千百枝乱箭陡然射出,若不是陈靖仇相救及时,早被一箭射穿胸腹。三人都是暗暗心惊,小心翼翼向前走去,直追了一个多时辰,却连上官镇远的影子也没见着。
几人加快脚步,转过一个拐角,突见前方有一丝光亮。陈靖仇等奔上前去,隐隐看见是密道出口。洞口旁站着一个少女,身旁地上趴着一人,一动也不动。陈靖仇走近前去一看,惊道:“郡主!怎么是你?”独孤宁珂笑道:“你终于来了,陈公子!”拓跋玉儿看着地上的人,道:“郡主,这是怎么回事…这不是刚才那位将军吗?”独孤宁珂道:“是啊,是啊…我刚才一直在地道里躲避,也是刚准备走出洞去,却发现他身受重伤,倒地气绝,不知为何死在这?”陈靖仇俯身察看,那上官镇远身上除了手臂上一道剑疮,并没有别的伤口,但全身骨骼尽碎,竟如烂泥般,软绵绵摊在地上,死得甚是蹊跷。陈靖仇心中骇异,一时也想不明白谁竟有如此神力,能这般杀人。从上官镇远身上搜出了崆峒印,退开几步。
独孤宁珂笑道:“陈公子,那以后这只神印就交给你们了!”
陈靖仇道:“多谢郡主——要不是您暗中帮忙,我们今日别说夺得神印,只怕连这营门也出不了了!”
独孤宁珂摆手道:“陈公子别客气!”想了一会道:“对了,陈公子…接下来你们要上哪儿呢?”陈靖仇道:“既然目前宇文太师到南岭去找女娲石了,我想我们应该先去找伏羲琴才是。”
独孤宁珂道:“伏羲琴在河西敦煌的石窟中,你们北上一定要经过京城,你们要不要干脆和我一块儿回京城去?”于小雪道:“啊,去京城?…”独孤宁珂笑道:“我们可以一起商量!怎么才能比那宇文太师抢先一步,夺得伏羲琴!”
陈靖仇犹豫道:“郡主,你这提议很不错…但我师父正在长沙城中养病,恐怕深有不便!”
独孤宁珂道:“原来如此…那又有什么关系?陈公子不妨把老师父也一起接到京城中来!到我府里,安下心养病岂不更好?”
陈靖仇道:“郡主,谢谢您…可是…”
独孤宁珂笑道:“陈公子,你和我客套些什么?”
陈靖仇道:“那多谢郡主!师父近来身子不太好,现在可能不便路途奔波,我想等师父身子大好后,再取路北上。不能跟郡主一块行路了。”
独孤宁珂点头道:“这样也好…”取出一个令牌来,道:“这个武关令牌也一起交给你们,这样你们来京途中,就可自由通行武关了。”
陈靖仇接过,道:“真是太谢谢您了,郡主!”
独孤宁珂道:“不客气…那我们就先暂时在此分别,你们到了京城,就直接来独孤王府找我,到时再会!”和众人别过,当先出密道而去。
陈靖仇等也走出密道,只见那出口被绿草遮盖,从外极难发现。出得外面,竟是在半山之上,军营中喧闹之声隐隐可闻。转过山坡,向下望时,离军营不远,那营中兀自乱成一团的,军马黑压压的,如蚂蚁般来回奔跑,四处缉拿刺客。三人急忙下山,回至长沙城中。入得客店里来,走入陈辅房中。陈辅正站在窗台前,问道:“靖仇,这一日你究竟到哪里去了?”
陈靖仇脸上喜形于色,道:“师父,我们到长沙城北边的官军大营去了,还一举夺得了崆峒印!”陈辅惊道:“崆峒印?…排列九五之阵的崆峒印?”陈靖仇道:“对啊,师父!”遂取出崆峒印来,将前事都一一告知。
陈辅也是心喜,捋着白须,缓缓地道:“原来如此…没想到隋人之中,也有如此深明大义之女子,实在难得啊!”陈靖仇犹豫了一会,道:“师父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