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此过了十日,赵能来到阿寒家中,告知船已重新修造完成,就等号令,可随时起航。阿寒道谢。赵能道:“恩公这是哪的话,公山先生之恩,我赵能永生难报!”当下众人商议了,约定明日一早起航,买齐米粮,蓄满淡水,各自回去收拾东西。
天将拂晓,陈靖仇等都已起来。于小雪帮着阿寒,做了早饭。席间,于小雪道:“婆婆,我们今天就要出发了,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大海?”阿寒微笑道:“顺着运河驶到大江,再往东去不远就到了。如果顺风的话,不用三五日便能到!”拓跋玉儿眉头紧锁,吃不下饭。陈靖仇道:“玉儿姊姊,多吃些,到了海上可没有这么可口的饭菜了!”拓跋玉儿将饭碗推到一边,道:“伯母慢吃,我吃饱了。”于小雪道:“拓跋姊姊,你是哪不舒服吗?”拓跋玉儿摇摇头。吃过早饭,阿寒取过几个装满干粮的包袱来,递给陈靖仇三人。
众人行到码头,赵能和十余个经验丰富的船夫,早已在船上等着了。赵能见众人已到,跃下船来,上前躬身道:“恩公,船上一切都准备好了,就等陈小兄弟下令开船!”陈靖仇谢过,转过身来,向师伯母鞠躬拜别。于小雪和拓跋玉儿也别过了。阿寒转头吩咐赵能道:“这几个孩子从来没出过海,船上的一切,都得靠你照顾了。”赵能拱手道:“恩公请放心,所有事情都包在我身上,只要有我赵能在,一定将他们平安送回!”阿寒道:“那就有劳你了!”赵能答应了一声,拱手别过,引着三人上船去了。
不多时解开缆绳,杨起风帆,几个船夫用竹蒿将船撑了开去。船只迎着微冷的晨风,穿入薄雾,分开碧波,向南缓缓驶去。阿寒站在岸上,挥手道:“大海茫茫,一路顺风。若是找不到仙山岛,切勿勉强,赶早回来才好!”陈靖仇一阵心酸,喊道:“师伯母保重!侄儿知道了!侄儿一定会平安回来!”和于小雪,拓跋玉儿一齐挥手道别。岸上阿寒的身影越来越小,直到最后再也分辨不出来。赵能过来道:“早晨风凉,几位请到舱中歇息。”陈靖仇等依言走入舱中。一路之上,赵能殷勤服侍,招待甚周,倒令陈靖仇心中微感过意不去。
不数日间,已至江海交接之处,江面愈阔,海天慢慢连成一线。第二日船已驶入大海之中,陈靖仇三人走上甲板,只见海天茫茫,无边边际,蔚蓝如画,几只海鸟绕着桅杆,来回翻飞,海风拂动衣衫,只觉心胸开阔,心中说不出的舒适。好像世上一切烦恼忧愁,都已随风飘逝。
陈靖仇不禁心有所感,微闭双目,昂首缓缓吟道:“碧海无边连天长,雄云高展阔我心;凡尘万里美如画,红颜何需对月吟!”于小雪也站在船舷边,心中感叹,只觉从小到大,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广阔壮美的风景。
转过头来,却见拓跋玉儿扶着栏杆,眉头紧皱,脸上神色痛苦。忙走过去,问道:“拓跋姊姊,你哪不舒服吗?”拓跋玉儿摇摇头,身上难受之极。陈靖仇也走过来,关切地问:“玉儿姊姊,你怎么了?”拓跋玉儿捂着小腹,道:“我肚子里好难受,好想吐。”陈靖仇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。赵能见了,过来问了情况,道:“陈兄弟且宽心,不打紧的,拓跋姑娘只是不惯海上颠簸,晕船而已。喝点热水,再休息一会就好了。”陈靖仇和于小雪忙将她扶入舱中,让她好好休息。
以后数日,赵能指挥着海船,鼓起风篷,向东驶去。除了知道仙山岛在东方,其余情况一无所知,只能朝大概方向行驶了。闲时也和陈靖仇聊些海上之事,教他在海上依靠罗盘,北斗星辨别方位之法,大家说说笑笑,也不寂寞。如此行了一月有余,赵能料想应到仙山岛附近,他在海上漂泊惯了,早已练就一身好身手,手脚利落,几下爬上桅杆,但放眼望去,除了一片茫茫海水,哪有半点陆地的影子。赵能加派人手,到桅杆顶上轮流向四周眺望。如此又寻了数日,但除了海水就是蓝天,不是海风便是狼头,更没半点仙山岛的踪影。夕阳落下,众人的心情,也随着落日渐渐低落。
这日晚间,赵能来到陈靖仇房前,叫道:“陈兄弟。”
陈靖仇开门,道:“赵大哥,您怎么来了?快请进。”让赵能进房坐下。陈靖仇道:“不知赵大哥找小弟有何事?”
赵能犹豫了一会,方道:“陈兄弟,临行时,你师伯母曾嘱托愚兄照看你,如有不到之处,还请见谅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