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是中午时分,铁若华、小红早已练完了功,正在等着阮天华共进午餐。、小红一眼看到大哥回来,立即迎着道:“大哥到那里去了?这时才回来。”
阮天华含笑道;“我在大街上遇到一个卖解的老人,很可能是一位凤尘异人,只可惜失之交臂,没追得上他"··”
正说之间,桑鸠婆也走了进来,问道:“没追上谁?”
阮天华就把遇上瘦小老头表演峨眉派上天梯之事,详细说了一遍。
铁若华道:“他一件大褂,又不是风筝,怎么会放得上去呢?”
桑鸠婆笑道:“大褂自然放不上去,但他手中不是执着一相细麻绳么。如果使内力贯注麻绳,自可支持着大褂放上天空去了,这人使的虽非峨眉派上天梯轻功,但又要内力不住的贯注麻绳,又要缘着麻绳爬上去,这份功力,却也非同寻常了。”
小红道:“师傅,峨眉派上天梯轻功,又怎么样的呢Y”
桑鸠婆道:“峨眉派上天梯轻功.据说百年前就已失传练成上天梯,可以凭一口真气,一步步的往上走,像走在扶梯上拾级而登一样,功力最高的可以走上三丈以上,然后再一步步的走下来“这有多难?”小红吐吐舌头,又道:“那老头还表演了昆仑派纵鹤擒龙剑法,可惜大哥没有看到。”
桑鸠婆道:一昆仑派纵鹤擒龙神功,也失传已久,这种神功,伸手一推,可以把人摔出数大之外,再一招手,又可以把摔出去的人凌空招回来。纵鹤擒龙剑法,大概也就是这样了,他表演的剑法,当然不可能做到这一步。”
小红、铁若华听得悠然神往,同时说道:‘天下有这样高深的神功!”
桑鸠婆呷呷笑道:“阮小兄弟,你们形意门从前也有一招剑法,可以取敌于百步之外,叫做形意神剑,也是以气驭剑,和昆仑派纵鹤擒龙剑法差不多,但和真正的驭剑术。又大有区别。”
小红眨眨眼睛问道:“以气驭剑和驭剑术怎么会不一样?”
这话当然也是阮夭华和铁若华心里想问的了。
桑鸠婆道:“当然不一样.能够练到以气驭剑.在剑术上已是功臻上乘.放眼天下,罕有无匹,但不过是把真气贯注到剑上,取敌百步,对方如果也精于剑术;仍可用剑封格得开。驭剑术乃是剑术中最上乘的功夫,发出来的剑,可以剑气伤人,无坚不摧,练到上乘境界,可以身剑合一,瞬息千里,那就是只有传闻,并没有人见过的剑仙之流了。’阮天华矍然道:”听了老婆子这一席话,真是胜读十年书…·啊,婆婆,你说形意门也有以气驭剑的功夫,晚辈怎么从没听家父说过呢?”
桑鸠婆笑道:“形意神剑失传已有百年,大家也只有如此传说,令尊身为一代掌门,自己既然无法做到,岂肯随便说话,让人家听了,还以为他吹嘘哩!”
阮天华只是低头刻思,忖道:“形意神剑,以气驭剑…哦,本门有两句口诀;‘以形使意,以意使形’,莫非这两句话和以气驭剑有关…”
一青儿领着店伙,送上酒菜。大家用过午餐,又闲聊了一回,小红又回到师父的房里练功去了。
铁若华等店伙来收过碗盘之后,也开始在厅上继续练她的剑法,如何配合身法。
阮天华一个人走到小天井中间,拔出赛干将,心中只是凝思着,自己如果运起紫正神功,贯注剑上,如何可以做到以形使意,以意使形呢?
本门武学,一向以内功为主,拳、掌、剑法,出手之际,必先运气,父亲时常说,形意二字的解释,形为有形之物,意为无形之物,本门的精意,就是要以无形的意为主,有形的形为辅;但自己练了十多年拳剑,始终无法贯通。
对了,剑是有形之物,自己只要以意来使它,岂不就是以气驭剑了。
他在思索之际,手中缓缓发剑,一面集中心志,研练着如何把真气贯注剑身,再脱手飞掷,但掷出去了,能不能以意使形,把剑收回来呢。
在思索中,又好像若有所得;但又在一瞬间消灭,捕捉不到真实的影子。
一个下午,他就在小天井中不住的缓缓发剑,也不住的举足跨步,就是思索不出什么名堂来。
天色渐渐昏暗下来,阮天华废然收起长剑,心中暗道:“看来形意神剑果然失传了,形意门的武功口诀中,竟然没有一句和形意神剑有关的了。“只见桑鸠婆从房中走出,呷呷笑道:“阮小兄弟,这一个下午,你在研练形意神剑?”
阮天华脸上一热,说道;“晚辈只是胡乱练的,那里说得上形意神剑?简直连一点影子都摸不到。”
桑鸠婆摇着头道;“不然,老婆于听得出来,你剑发得极为缓慢,真气鼓动,拂拂有声,在剑术上说,已是极少人能练到这种境界了,形意神剑,是你们形意门的最高剑术,失传已有百年,这要慢慢精研,一步步的来,那能一蹴即就,马上被你想通,一个下午就练成了,那还叫什么形意神剑,还会失传了百年以上吗?”
阮夭华拱手道:“多谢婆婆鼓励,晚辈自当谨记。”
一天时间很快的过去。翌日一早,大家盥洗完毕,用过早点,飞天鼠来复过店帐.一起走出大门,早有客店小厮牵着马匹在侍候。
本来每人一口坐骑,共为五口;但如今又多了一个桑鸠婆,同往岳阳,来复不待铁若华吩咐,已在大街马贩中买了一匹健马。
小红道:“师父,请上马了。”
桑鸠婆呷呷笑道;”你们只管骑马,老婆子还跟得上。”
来复道:“老婆婆的坐骑,晚辈已经替你老准备好了,你老只管请上马。”
桑鸠婆上了年纪的人,喜人奉承,失笑道:“铁帮主,这位来复总管辩事可真能干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