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,他不会骗我的。”
黑衣老妇呷呷笑道:“天底下骗人的事情多得很呢,你去相信一个刚认识的人?若华,你平日为人精明,怎的今天这般容易受骗了?”
平日精明,今日怎么会如此容易受骗?这句话,就有了骨头。
铁若华脸上不禁一热,说道:“三姑,我不是会受骗的人,你老人家也不想想?习总管派去五煞,就轻而易举把天罡旗的于立雪擒住,可见这位天罡门主的武功并不十分高强,但习总管在路口(地名)茅屋中遇上的于兄,据习总管说,武功之高,只怕连三姑也未必是他对手,由此可见两个于立雪,武功相去天壤,绝非一人,咱们铁手帮要在江湖立足,敌人越少越好,尤其是武功高强的敌人,能够化敌为友,不是更好吗?”
黑衣老妇道:“不行,这两个人身上的宝剑,是竺老头送给他们的,竺老头夫妇是从咱们手里逃出去的,这两柄剑,也可以说是咱们到手的东西,怎能便宜了他人?何况这两柄剑太犀利了,对咱们铁手帮是莫大的威胁,三姑答应你不伤他们性命,已经是看在帮主面上,顾全了朋友之道了。”
铁若华道:“三姑要剑,如今习总管已经把竺嘏夫妇请来了,再要他们替你铸炼一口也就是丁,何必…”
小红听得一惊,暗道:“竺老丈夫妇原来已经被他们掳来了。”
“那要多少时候?”
黑衣老妇道:“再说,姑姑也是为你好,你立志要去参加君山大会,如果有赛干将这样一柄好剑对你帮助会有很大?这两个人就算是你朋友,也不过是初交,还是初交重要?还是本帮重要?”
那姓习的总管也在旁边道:“总监说的不错,帮主还是以本帮为重。”
铁若华斩钉截铁的道:“这我办不到,人无信不立,对朋友决不能这样做,我去参加君山大会,要以真实本领取胜,倚仗利剑,又岂是我的能耐?”
铁三姑怒声道:“若华,你是我一手带大的,你当了帮主,就不把姑姑放在眼里了。为了一个外人,你就这样让着他,是不是那小子生得俊?”
铁若华怒声道:“三姑,你说什么?”
黑衣老妇道:“年轻姑娘的心事,我还会不知道?姑姑我也年轻过来的,今晚在花园里,他拉着你的手,你一口一声叫他大哥,难道我没有看到?告诉你,女生外向,也不能吃里扒外。”
铁若华气得发抖,怒声道:“三姑,你是长辈,这些话是你该说的?”
黑衣老妇道:“你连帮中大事,都要改革,这样下去,本帮迟早会垮在你手里,再说习总管随你爹多年,也看你长大的,你当了帮主,就端着帮主架子,几时把我们放在眼里了?”
铁若华虎地站起身道:“我不稀罕当什么帮主,从现在起,我让给你好了,我什么都不管。”
说完,怒匆匆的往外就走,但走到书房门口,脚下一停,说道:“帮主我可以不干,于立雪,阮小虹是我朋友,我明天护送他们离开,任何人也不能伤他们一根毫发。”
话音一落,匆匆往外走去。
黑衣老妇气呼呼的道:“反了、反了,真气死我老婆子了。”
习总管连忙凑着头,谄笑道:“总监歇怒,帮主年纪轻,你老是本帮总监,总监就是本帮的总监督,和朝廷摄政王一样,有什么事,总监吩咐下来,帮主就是不同意也只有同意了。”
黑衣老妇口中“哼”了一声,站起身道:“咱们走。”
习总管应了声“是”跟着黑衣老妇身后,走出书房而去。
他们刚一走,书房中人影一闪,掠出一个娇小人影,他正是铁若华的书童,等黑衣老妇和习总管一走,也急匆匆往外就走。
小红赶紧身形一缩,迅疾往后退去,然后长身掠起,奔回宾舍,登上楼梯,就用手轻轻叩了两下房门。
阮天华闻声刚打开房门,小红一下闪了进去。
阮天华奇道:“小红,你…”小红回身迅快的掩上房门,轻嘘了一声道:“大哥,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。”
阮天华哦了一声。
小红道:“铁若华是铁手帮的帮主,还是一个女子。”
阮天华又哦了一声,问道: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小红道:“还有竺老丈夫妇也被他们掳来了。”
阮天华目光一注,急急问道:“你从那里听来的?”
小红一拉阮天华的衣袖,走到床前,轻声说道:“大哥,你坐下来,听我说呢!”
两人并肩在床沿上坐下。小红就把刚才听到的话,一字不漏,详细说了一遍。
阮天华听到一怔,攒攒眉道:“不知他说把竺老丈夫妇安置在什么地方?走,我们去找找看。”
说完,正待站起。
小红道:“大哥,你真是急性子,要救人也不急在一时,我们先商量商量咯!”
阮天华道:“你有主意了?”
“没有。”小红道:“我听了他们的话,就是不知怎么好,才急急赶回来告诉大哥的,那知大哥比我还忍不住…
口气一顿,接着道:“我方才就是在想,我们该不该立时去救人?后来我想到我们应该装作不知道,等明天见铁若华再相机行事。”
阮天华道:“如何相机行事?”
小红道:“看来她虽是一个女子,却很有正义感,明天…是不是由大哥当面请她释放竺老丈夫妇,你看好不?”
阮天华想起刚才铁若华送自己到宾舍来的时候,曾说过万一变成仇人的话,心中暗道:“原来那时铁若华已经受到她姑姑的压力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