尊者伸手取过,纳入袖中,阴声道:“孽障,你身在白衣教下,可知白衣剑侣公孙乔夫妇的藏宝,是否已为白衣教主得去?”
夏侯律一闻此言,陡觉精神一振,立时想到掌门师叔嘉摩尊者亲率天龙八部护法弟子,远来中原,原是为了白衣剑侣藏宝而来!
那么自己这条命,就凭二师叔及嘉摩尊者这一问,可以保全了。心念转动,脸上更显得恭顺无比,答道:“师叔垂问,弟子焉敢不说,公孙乔夫妇藏宝,江湖上仍在纷纷揣测,可能已为白衣教所得,当日白衣教主赶到九嶷山石城峰…”
嘉摩尊者双目乍睁,急急问道:“公孙乔藏宝,果然在九嶷山石城峰?”
夏侯律暗暗好笑,一面答道:“公孙乔藏宝之处,乃是峰腰一处大石壁中,名为‘石城洞天’,但白衣教主也只扑了个空。”
枯佛嘉摩道。“何人得去了?”
夏侯律道:“公孙乔藏宝,已被南岳门下陆翰飞所得。”
嘉摩尊者惊诧的道:‘什么?被那姓陆的小子得去了?”
夏侯律道:“据说他取到了一本武功秘笈及一柄日轮金斧。”
枯佛嘉摩点点头道:“当年公孙乔夫妇,随身兵器,是一柄金斧和一串白玉连环…”
说到这里,忽然回过头来,沉声道:“夏侯律,你犯下本教大罪,理应按教规处死,但你如能为本门建立一件大功,不仅可以将功赎罪,而且老衲还可特准你重返师门,你可愿意去做?”
夏侯律方才听他们问到方才白衣剑侣藏宝之事,虽已预料到自己性命,有了转机,却没想到因祸得福,转变得如此快法,闻言不由大喜,慌忙叩头道。“弟子蒙掌门人开恩,赴汤蹈火在所不辞。”
嘉摩尊者阴哼道:“你当容易办得到?”
夏侯律道:“弟子就是粉身碎骨,也决不有负两位师叔。”
枯佛嘉摩点头道:“好,你起来,从今日起,先由你二师叔传给你本门专破各种护身气功的‘火焰刀’心法。”
夏侯律大喜过望,叩了几个头,才站起身子。
瞥见右侧地面,躺卧着一个身穿白衣,面蒙白纱的人,他似乎已被制住穴道,身边还放着一柄晶莹玉尺!
夏侯律瞧得一惊,失声道:“他是…”
他话声出口,暮觉在掌门人面前,自己大以失态!
嘉摩尊者明笑道:“不错,她就是白骨神君的次女,咱们把她擒来,正好留作人质。”
陈翰飞目送甯不归和手面怪侠身形消失,他心中有事,山立即展开脚程,朝客栈赶去。
一路上,他盘算着:白衣教主一行,匆匆向北逃去,走得似乎甚是仓促,显然方才甯不归以“传音入密”不知和他说了什么,才使他们急急离去。
自己从许多蛛丝马迹推断,白衣教主可能是和自己同行的白婧婧,那么此刻正是最好的机会。
白衣教主既然向北而去,如果是白婧婧的话,自然尚未回店,假如她仍在房中,那就证明不是白衣教主了。
赶返客店,快已三更时分,四周静悄悄的,旅客们全已入了梦乡。陆翰飞悄然跃落天井,第一眼就朝自己邻室白婧婧的房中望去!
她房门紧闭,但纸窗上,还透着荧荧灯光!
心头不禁大疑,她到底在不在里面?还是故布疑阵?他来不及思索,脚尖才一落地,立即提气轻身,飘然;习近窗下,往窗缝瞧去。
原来,房中一灯如豆,结着累累灯花,灯光不太亮。
白婧婧还是那身打扮,穿着白缎绣花衣裙,纤手支颐,坐在床沿上,一双秀目,盯着纸窗,怔怔出神,好像正在想着心事。
不是她!
难道她真不是白衣教主吗?
陆翰卫被这扑朔迷离的白衣女郎,弄糊涂了!
他想起自己在船上遇见的白衣少女——二公主,今晚何以要扮作白衣教主?在松林前面,阻拦自己,要自己“千万不可进去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