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到这里,忽然瞧了陆翰飞一眼,欲说又止,但好像又有些忍不住,才柔声道:“其实,我也可以说是跟你进来的,你说对不对?”
陆翰飞听得好笑,这有什么好说的?心中想着,但还是顺着她点了点头。
红衣女子脸上微微发赧,又道:“所以咯,我非告诉你不可。”
陆翰飞莫明其妙的又点点头。
红衣女子缓缓从怀中摸出一本只有手掌大小的册子,瞧着陆翰飞道:“这册‘天魔经’,是我从天仙娘子妆老里发现的,照说你也有份…”
陆翰飞从她的眼神中,可以看出她对这本小册子,十分珍视,但并不隐瞒,居然说出自己也有份的话来!不禁心头暗暗感到惭愧,因为自己得到白衣剑侣两件兵器之事,并没向她实说。
红衣女子话说到一半,忽然望着他道:“咦,你可是觉得热吗?怎会脸红了?”
陆翰飞心中一窘,不好回答。
红衣女子若有所悟的道:“是了,你一定想起天仙娘子来了,其实咱们魔教中人,赤身行法,也是极普通的事。”
陆翰飞听得一惊,原来这红衣女子,竟是魔教门下,不由咦道:“你…”红衣女子话一出口,也忽然警觉,不待他说出,点点头道:“你感到惊奇,是吗?”
陆翰飞摇摇头道:“没有。”
红衣女子脸露喜容,幽幽说道:“这就好,有许多人听到魔教,就会笑我们是旁门左道。”
陆翰飞道:“邪正这两个字,该从人去分别,一个人行之正则正,行之邪则邪,岂可一概而论?”
红衣女子明眸陡亮,仰脸笑道:“这话我从没听人说过,你知道我听了这话,会有多高兴?
她这一仰着脸说话,吹气如兰,脂香微度,陆翰飞只觉心头微微一荡。
红衣女子又道:“你瞧,我方才的话,还没说完呢,就是关于这册‘天魔经’的事…”
陆翰飞道:“姑娘既然喜欢,就请收起来吧,何况此书是姑娘发现的,理该归姑娘一人所有。”
红衣女子扬了杨秀眉,喜道:“你真是一位君子,照说你也该有份,因为我是跟着你进来,才发现的。只是这册‘天魔经’上,记载的都是魔教不传之秘,我…我…作难也就在这里…·”
陆翰飞道:“这个在下知道,贵教武功,不准传授外人,天龙寺悬为禁例,这书既是贵教之物,姑娘更毋须客气,只管收起就是。”
红衣女子眨着眼睛,感激的道:“你真好,我不知怎样谢你才好?”
陆翰飞道:“姑娘不用说感谢的话,在下曾蒙责教一位老师傅受艺之德,未敢或忘。”
他不知道当日嘉檀尊老传他“火焰刀”乃是一石二鸟之计,是以心存感激。
红衣女子一双剪水双瞳,睁得滚圆,似乎不敢深信,但又相信他不是有假,惊疑的问道:“啊,不知传你功夫的是谁?”
陆翰飞道:“那位老师傅当日曾嘱咐在下,除了报雪师仇,就不准再用,他…他是嘉檀尊者。”
红衣女子喜逐颜开,啊道:“你说的就是我二师兄咯,原来你和二师兄早就认识了。”
她举起纤手.轻轻的掠了掠鬓发,又道:“不知你师傅的大仇,报了没有?”
她说话之间,显得极是关切。
陆翰飞黯然摇了摇头,道:“那天可惜在下功力不足,未能把那恶贼一举除去…”
他一张俊脸,流露出痛苦的回忆,想了想,又道:“不过那贼子好像也伤得不轻,因为老师傅传我的‘火焰刀’,正是克制他‘透骨阴指’的功夫。”
红衣女子惊哦道:“二师兄传你的是‘火焰刀’?”
陆翰飞道:“你也会?”
红衣女子摇摇头轻笑道:“我不会,我学的是‘透骨阴指’,所以,如果我和你动起手来,我准会吃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