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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耀南听得不觉大怒,朝霍从云沉喝道:“尔是何人?祁某要向万盟主领教,你何故横生枝节?”
霍从云大笑道:“祁掌门人率领大批高手,半夜而来,志在和万松山庄一决生死存亡,阁下不是邀约了不少助拳的人吗,万盟主手下,自然都要一一领教,阁下和任老弟比划第一阵,又有何不妥?”他不称二师弟,而称“任老弟”是不让对方得知底细。
这两句话的工夫,任东平已经走到祁耀南面前,一手提着带鞘长剑,拱拱手道:“在下任东平,向祁掌门人讨教了。”
荣宗器冷笑一声,一跃而出,说道:“掌门人,这小子还是由小弟来对付他。”
一面朝任东平喝道:“小子亮剑。”
任东平剑招一扬,冷然道:“任某久闻淮扬三侠,在江湖上颇具侠名,你大概是荣二侠了?江湖同道,礼让为先,谦恭乃是美德,阁下一出场就一口一声小子,在下真没想到堂堂淮扬三侠中的荣二侠,竟然如此不懂江湖礼数,岂不辱没了你荣二侠的名头?”
他早已经大师兄暗中吩咐,有意激怒对方。
荣宗器果然被他激怒,一张白净圆脸气得发青,尖笑道:“荣某今晚是替大师兄报仇来的,你小子是淮扬派仇家对头手下,荣某何用对你客气?”
只听撤啷啷一声大响,他左手撤出一面铁算盘,右手扬处,已从大袖中取出五寸长一支金笔,喝道:“小子,你再不亮剑,荣某要出手了。”
任东平左手握着连鞘长剑平胸一横,微晒道:“荣二侠金笔铁算盘,任某闻名已久,剑在任某手中,荣二侠只管发招就是了。”
他还是没亮剑。
荣宗器看他如此托大,分明有瞧不起自己之意,心头更怒,口中哼—声:“好!”身形突然一矮,身若旋风般欺上,左手铁算盘这回没有一丝声响,却如一道横澜,突然横扫过来,等他铁算盘扫到,才发出一片震耳欲聋的啷啷铁珠相撞之声,这时他右手金笔也随着一昂之势,幻起三点金芒,一招“凤凰三点头”闪电袭取任东平前胸三处大穴。
原来他这一招竟是声东击西,铁算盘发出的啷啷之声,只是先声夺人,真是攻势,却在金笔之上。
任东平看他身若旋风般欺来,也跟着他身向左旋,右手一举,连鞘长剑划起一个海碗大的剑花,但听嗒嗒嗒三声轻响,就把对方一记“风凰三点头”的三点笔影一齐圈入圆圈之中,右手倏扬,锵的一声,长剑出匣,平胸划出一道长虹,朝前推出。
荣宗器使了一记铁算盘和一记笔招,经任东平身形跟着他左旋,便已落空,但任东平这出鞘一剑,却把荣宗器逼得往后跃退了一步。
这下荣宗器更觉脸上无光,老羞成怒,口中大喝一声,一退倏进,金笔铁算盘两件兵刃上下飞舞,使出一片急攻招式。
你别看他生得又矮又胖,面团团像富家翁,铁算盘原是外门兵刃,金笔长仅五寸,自然以打穴为主,这一施展起来,使的尽是小巧功夫,左右前后,纵跃如飞,点点笔影,记记朝任东平全身大穴要害下手。
他左手铁算盘份量较重,本是拒挡敌人兵刃之用,因为金笔长仅五寸,必须锁住对方兵刃,才能乘隙揉身进招。
任东平右手长剑就是专找荣宗器的铁算盘,这对荣宗器来说,本是求之不得之事,但怎知任东平剑上满布震力,铁算盘和长剑每一接触都震得荣宗器脚下浮动后退不迭。
任东平左手握着剑鞘,他这剑鞘也是精钢铸的,荣宗器一支金笔上下翻腾,洒洒点点的挥出,但不论你出手多快,每一记都点在他剑鞘头上,始终无法揉身而入。
无法和敌人接近,他手上金笔只有五寸长,岂不始终无法发挥威力?
这一情形,荣宗器自己心里明白,站在他身后观战的人看得更清楚。荣宗器点出的金笔记记都被任东平剑鞘接住,左手铁算盘只要和任东平的长剑接触,都被一记又一记的震退,论武功他实在不是任东平的对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