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耍人的小老tou

祁耀南双眉微拢，说dao：“大师兄血仇，自然非报不可，但我看澄心大师和范子yang似乎说的不假，如凶手另有其人，咱们一口咬定是他们两人，岂不正中了敌人yin谋？如果凶手确是他们那更不用心急，澄心和范子yang都是江湖上有名人wu，还怕他们逃走不成？总之，大师兄遇害—事，牵连颇大，咱们不能不慎重将事。”

丁剑南因自己已替他们作过证了，人家初遭大故，留在座上，诸多不便，也就站起shen抱拳dao：“祁掌门人、荣大侠、滕兄，在下蒙老庄主chong召，当时也许是误把在下当作了铁扇公子，后来老庄主遇害，在下是唯一目击之人，留下来作证，更是义不容辞，现在澄心大师、范掌门人都已来过，老庄主的死因，竟然成了谜，在下初chu江湖，自惭年轻识浅，也无法帮得上忙，贵庄新遭大故，在下未便打扰，也告辞了。”

滕立言dao：“丁兄既然来了，怎不多盘桓几日再走？”

祁耀南也dao：“丁少侠说的也是实情，咱们也不用挽留了。”

膝立言dao：“滕福，你送丁公子chu去。”

丁剑南拱拱手，就别过三人，由老guan家送chu大门而别。

荣宗qi等丁剑南走后，说dao：“二师兄，怎么让这姓丁的走了。小弟总觉得此人不无可疑。”

祁耀南微微一笑dao：“三师弟，那你真看走yan了，这位丁少侠jing1气内敛，眉宇之间隐现紫气，分明shen怀上乘武学，他绝非杀害大师兄的凶手，而且咱们要找的真凶，可能还在此人shen上。”

荣宗qi不懂的dao：“二师兄不是说他不是凶手么，怎么…”

祁耀南朝他和滕立言低低的说了几句。

荣宗qi口中“唔”了一声，说dao：“二师兄这一着高明得很。”

华灯初上，丁剑南又回到了老兴隆客店，伙计赶忙迎着dao：“公子又回来了？”

丁剑南颔首笑dao：“我住的那间房有没有客人？”

“没有，没有。”伙计ba结的dao：“公子爷还要住店么？”

丁剑南笑dao：“不住店，我回来作甚？”

“是，是。”伙计起忙抢在前面，来至后进楼上，替丁剑南打开房门，在房中点起了烛火，才躬着shendao：“公子爷请进，小的沏茶去。”

丁剑南跨进房门，就在窗口椅子上坐下，不多—回，店伙沏了一壶茶送来。

丁剑南抬目问dao：“伙计，你知不知dao卖解的盖爷，住在哪里？”

伙计连连点toudao：“知dao，盖爷他们一共是三位，就住在前面楼上的客房里，啊，那位盖爷方才还问起公子呢，小的说你老搬到滕老爷子庄上去了。公子爷认识他们？不过这时候他们chu去了，好像是用饭去的。”接着陪笑问dao：“公子爷晚餐…”

丁剑南没待他说完，就站起shendao：“我上街去吃。”

江淮第一楼这时已经高朋满座，楼上三十几张八仙桌，几乎都已有人坐着，有的正在浅斟低酌，有的却在豁拳赌酒，—片喧哗，正是热闹时候。

丁剑南中午来过，这时候又上楼来了。

茶楼酒肆，特别ba结熟客，因为你去过一次，熟了，下次还会再去。

一名堂倌看见丁剑南从楼梯走上，立即迎着陪笑dao：“公子爷来了，请随小的来。”

丁剑南dao：“还有位子吗？”

“有，有。”堂倌连声应着，说dao：“小的给你老带路。”

丁剑南只好跟着去。

在人丛中穿行了几张桌子，只见附近有一cu的朱红柱子旁，正有一张桌子，只坐了一个人。

堂倌抢先替丁剑南拉开了小老tou对面的长凳，陪着脸笑dao：“公子爷请坐，这里没人。”

丁剑南还没坐下，小老tou已经抬起tou来，han笑招呼dao：“坐，坐，小老儿一个人喝酒，正嫌无聊，公子爷来了，就有伴儿了。”

他这一抬tou，丁剑南才看清楚，这人眉mao、yan睛、鼻子、嘴ba，挤在一起，两只耳朵又尖又小，笑起来极为古怪，但人家先打招呼，当下也han笑和他点点tou，就坐了下去，右手把乌木摺扇放到了桌上。

堂倌转shen退下，过了不多一回，就送上一盏茗茶，放好杯筷，一面问dao：“公子爷要些什么酒菜？”

对面小老tou没待丁剑南开口，就抢着dao：“堂倌这还用问？酒自然是女儿红，菜嘛，你们第一楼的大司务有些什么拿手菜，拣可口的zuo几式来就是了。”

堂倌因丁剑南没说，小老tou说的自然作不了主，只是站着等待吩咐。

丁剑南觉得这老儿生相虽然猥琐，人却ting热心，这就han笑dao：“你就照这位老丈说的吩咐下去吧！”

堂倌答应了一声，转shen退下。

小老tou耸耸肩，笑dao：“公子爷这老丈的称呼，小老儿可不敢当，小者儿今年不过六十零一点，离老可远着哩，公子爷今年总也二十chutou了，咱们差得不多，嘻嘻，孔夫子说过，四海之内，皆兄弟也，除了父母妻儿，就算他活过一百岁，也可以兄弟相称，公子爷是读书人，总读过孔夫子这句话了，大家不用客气，你就叫我一声老哥哥好了。”

丁剑南dao：“这个在下怎好…”“没关系。”小老tou忽然正容dao：“小兄弟，咱们这称呼是孔夫子定的，你再要推辞，老哥哥可要生气了。”

他居然一厢情愿，真的‘小兄弟’、‘老哥哥“起来。

他这么说了，丁剑南哪还好意思推托，只得拱拱手dao：“老哥哥吩咐，小弟恭敬不如从命。”

小老tou听得大喜，举手—拍桌子，耸着肩大笑dao：“妙极，小兄弟，咱们这兄弟是zuo定了。”

堂倌送来酒菜，小老tou一伸手就把壶抡了过去，笑dao：“小兄弟，来，来，咱们先干一杯。”说着，就替丁剑南面前杯中斟满了酒，又向自己杯中斟了一杯，举杯一饮而尽。

丁剑南只好和他干了一杯。

堂倌送上酒菜，他站在丁剑南的右首，和小老tou隔了一张桌面，他一伸手就把酒壶接了过去。他坐在丁剑南对面，要替丁剑南斟酒，人非站了起来不可，但他还是坐着，伸过手来，就替丁剑南斟满了酒。这两件事都不是普通人zuo得到的，但他zuo来竟然十分自然，堂倌和丁剑南都没有察觉chu来。

小老tou又伸过手来，在两人空杯上斟满了洒，就举筷dao：“来，小兄弟，这炒鳝段要乘热吃。”

说着，筷子朝鳝背中间落去，夹起一筷，就往嘴里送去，左手更不怠慢，举起酒杯往口中就倒，右手筷又朝盘中去夹。

丁剑南只夹了一筷，还在咀嚼，小老tou右手夹菜，左手斟酒，举杯，动作十分自然，却又互相连贯，没有浪费半分时间，已经连挟了五筷，连干了五杯。

堂倌送上第二盘菜来，小老tou就抬tou嚷dao：“伙计，快些添酒来。”

掌倌看他和公子爷谈得很好，他当了多年跑堂，岂会看不chu来，这小老tou