摇狮：“那就要问你区老哥了。”

吴福础狞笑：“天下歪理可以说得十七八条，但真理却只有一条，事实俱在，狡辩是没有用的。”

于文彬看这素衣妇人一上来就手，他知区老大是不肯和妇人家动手的，这就横跨一步，呛的一声长剑斜发，把后面四五记匕首的攻势拦了过去，说：“大嫂，这是评理会，有话好说，不可先动手。”

“——当时第一条船，是你们广帮的，第二条船是敝帮的，咱们的船是中舱被炸，本来每年都由兄弟主持，但今年因兄弟在拍卖药材场上遭人劫持，无故失踪，才由齐大元代为主持，结果齐大元当场被炸得血模糊，尸骨无存，贵帮的船虽然也被炸了，但炸在船尾，伤亡不重，不但两条船同时被炸，最可恶的炸药之中，还加人了毒药，闻到烟的人，无不立中奇毒，就是没有被炸死，也立即中毒死去，以致惨不忍睹…”

几句话的工夫，匕首挥动，已经连续剌七八记之多。

摇狮洪笑：“怀帮二十九条命，岂能白死，今晚之事，本来就没有什么好谈的。”

她因于文彬拦住，扑不上去，心急怒迸，手中匕首一人随匕上，刷

刷的一声，从腰间一把寒锋锐利的匕首，刷的一声振腕刺来。

吴福础面有怒容，冷笑一声：“就是去年之事，也是敝帮弟兄受贵帮欺凌，忍无可忍，才到贵公所去评理的，还不是单老爷得讯亲自赶去，才把敝帮弟兄压了下来，这是去年之事，不提也罢，咱们今晚是为了烟火船被炸，才到这里来评理的。——”

摇狮大笑一声：“江湖上了断过节，本来就是胜者为直，负者为曲，唐老哥、温老哥二位，调解虽然不成，但他们两位可以替咱们两家作个公正的裁判，广帮、怀帮放手一搏，以定孰胜孰负？也是一样的了。”

区古柏洪声：“单老哥这话是咬定咱们广帮暗中放置炸药的了？江湖上讲求的是一个理，咱们来评理，要心平气和，寻求真止原因，或是什么人谋，企图借此引起咱们两家火拚，岂可如此武断，一咬定是咱们暗地手脚？试问炸死你们大通药行一个副掌柜，和二十几个贵帮弟，对咱们又有什么好？”

“歹人？歹人是谁？谁又敢在广帮和怀帮的船上手脚？”吴福础连声冷笑，接着：

他本是一团和气的人，但说到愤之，一张白团脸都胀红了。

区古柏听得脸微变，怒笑：“看来咱们没有什么好谈的了。”

素衣妇人；“除非你们还我一个齐大元来，否则没有什么好说的了。”

区古柏为广帮领袖，当着许多人，自然非承认不可，这就站起，抱抱拳：“在下正是区古柏，这位大嫂…”

就在此时，只听一声凄清的哭声，传了过来，一个全素衣的中年妇人连哭带奔，朝草坪上赶来，走到近前，她目凶芒朝右首投来，切齿：“你们之中，谁是区古柏？”

他越说越愤慨，切齿的：“二位公证人可以想得到，咱们的船，跟在广帮的后面，广帮船尾爆炸，虽然也波及敝帮的船，还不算严重，但他们船尾冒起的毒烟，却正好全数笼罩在敝船之上，是或敝谓的船中舱不起爆炸，船上的人也一样会被毒死…”

吴福础冷冷的：“在下这话不是说得很明白么？连二位公证人都听得懂，你于文彬还会听不懂？我说炸了别人的船，自己船尾总得赔上了，以免贻人实，但天下事，往往盖弥彰…”

“你胡说！”于文彬气极，大喝：“我说是你们怀帮故意炸了中舱，才好作为找寻咱们寻衅的借，咱们船上，你的手下无法在中舱暗置炸药，才只好把炸药偷偷安置在船尾之上，所以只好炸毁船尾，亏你们还反咬咱们一。”

区古柏自然不肯和她动手，连退了三步。

“敝帮的船，炸在中舱，自是蓄意要给敝帮颜看，贵帮的船，炸在船尾，那是敝帮的船炸了，贵帮的船也不得不跟着爆炸，何况毒烟又是往船后的，中毒的依然是敝帮的人…”

区古柏一摆手：“文彬，既是评理，是非曲直有公理，你让吴掌柜先说完了再说不迟。”

摇狮大笑一声：“福础，不用说了，咱们纵然说破了咀，他们广帮也不会坦然承认…”

区古柏怒声：“那么你们要待如何？”

那素衣妇人目光一注，突然厉声：“区古柏，你这心思恶毒，谋害人的老贼，还我丈夫命来。”

素衣妇人一匕未中，中恨恨的：“我丈夫就是被你谋炸死的齐大元，我不找你报仇，还找谁报仇？”

于文彬一脸怒容，虎的站起，喝：“吴福础，你这话什么意思？”

于文彬又站了起来，说：“吴掌柜，敞帮船尾遭歹徒预置火药，引起爆炸，敝公所也有一名事和七名手，十数名正在放烟的人分别受到轻重伤，这件事，因为事意外，只可说你我两家都疏于防范，才会被歹人所乘…”

上广辉公所来，这是忍让为先么？再说…”

形赶往后移开一步，说：“大嫂是什么，不知尊夫是谁…”

区古柏只觉她刺来的这一记手法，十分毒辣，招式变化，奇幻莫测，小镇不禁暗暗一凛，忖：“一个怀帮的妇女之辈，竟有如此明的手法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