宛如五根烧红了的烙铁扣住脉门,就痛得王奇大叫出声。
温老三后退出七八尺远,定睛看去,云中岳右手依然按在那小丫头胸口未动,分明还在替她疗伤,他不信正在替人疗伤的人,还能分得出精神和自己动手,右手一探,从腰间取出一支旱烟管,身形一晃而至,侧身进招,旱烟管挥动之际,忽打忽戮,急袭过来。
云中岳左手一挥,扣着王奇手腕,呼的一声,把他一个人当作兵器,朝温老三砸去。
温老三没防他有此一着,急忙纵身后跃。
王奇被扣右手如同火灼,再经他这一摔,被摔得昏头转向,口中大叫道:“少侠快请放手,在下…在下再也不敢了。”
温老三哼道:“没出息的东西。”
他心中暗道…“你总归只有一只手可以运用,而且坐着的人不能移动,我倒不相信斗不过你。”
心念一转,身形闪动,倏进倏退,忽左忽右,旱烟管随着敲敲打打乘隙进招,灵活无比!
这下云中岳就感到有些穷于应付,因为他既要替闻人凤疗伤,坐着的人不能移动,先前还可以把王奇当作挡箭牌;但对方这一左一右前后游走突击,你总不能提着王奇左右迎击,这要化多少力气?
心中一急,立即左手五指一松,放开王奇,出指如风,一连点了他三处穴道,然后左手一抬,锵的一声,从闻人凤身边抽出一支二尺长的短剑,以静制动,你温老三攻到那里,他剑就迎向那里。
他处的虽是劣势,但闻人凤这柄短剑,却是精芒流动寒锋犀利,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剑。
温老三久走江湖,自然识货,手中旱烟管不敢和它硬砸。
这一来,云中岳虽然坐着不能移动;但温老三也因顾忌对方手中宝剑,两人优劣之势就扯平了,一连对拆了四五十招,还是进进退退,谁也没占到一点便宜。
但这样打法,云中岳却感到极为吃力,一面要替闻人凤连功疗伤,一面又要处处防范温老三的攻击,四五十招下来,已经打得汗流浃背,几乎接应不暇。
温老三也恨得牙痒痒的,心想:“这小子若是是没有这柄削铁如泥的宝剑,说不定早就给老子制住了!”
正在相持不下之际,石门外又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只听一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喝道:“人在那里?”
接着另一个人的声音道:“回田老爷子,温老爷子和那小子就在里面动手。”
云中岳听出这苍老而沙哑的声音,正是在“高山何止”洞中只闻其声,不见其人的那个神秘老人的声音,心中暗道:“他们果然是一伙的了。”
他左手挥动短剑,不让温老三逼近,右手缓缓离开闻人凤胸口,暗中以“传音入密”说道:“妹子快自行运气行功,再运行一周,就可好了,身外不论打斗如何激烈,都不可分心,自有在下对付。”
就在此时,石门外已经大步走进一个人来,此人赫然是长发披散的驼背老头,满脸鬈髭,除了一个酒渣鼻,和一双炯炯有光的眼睛,几乎看不清他的曲貌,身穿一件长仅及膝的黑衣,看去十足像个怪人。
云中岳及时站起来,剑交右手,刷刷两剑把温老三逼退了两步。
那长发驼背老人目光炯炯,沈笑一声道;“温老哥怎么连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伙子也会久战不下?”
温老三手握旱烟管,阴沈一笑道:“田老哥不妨来试试看?”
长发驼背老人嘿然道:“好!”口中只说了一个好字,右手抬处,凌空一掌朝云中岳拍下过来。
这驼背老人走的是刚猛路子,一掌出手,掌风如涛,一团劲力,凌空撞了过来。
云中岳道:“果然是你!”
举手朝前推出,硬接对方一掌。但听“砰”的一声,双方潜力乍接,两人之间卷起一阵旋风,居然势均力敌,各不相让。
长发驼背老人不觉一怔,目光紧注云中岳问道:“你认识老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