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文兰愤然道:“这人果然歹毒得很,单伯伯,你看云大哥什么时候会发作呢?”
单晓初沈吟道:“一般用毒所谓子不过午,云老弟昨晚迄今,倘无毒发迹象,如果不在今午发作,当在今晚子时了。”
蓝文兰道:“他能下毒,难道就没有人能解么?”
她是云南蓝家的人,云南蓝家也是武林中用毒的世家。
单晓初微微摇头,说道:“此人用毒而能限定时间发作,而且在云老弟毫无所觉中就被他做了手脚,使毒手法可谓高明已极,江湖上这样的人,已是屈指可数,哦…”蓝文兰问道:“单伯伯,你想到了什么呢?”
单晓初微笑道;“此人逼问云老弟的,是黑栀子的下落,由此可见他怕黑栀子落入旁人手中,因为黑栀子能解诸药药性,也是毒药的唯一克星,这人必然是以用毒闻名于世的人,他不是毒君闻人无咎,便是唐门的唐宗智了。”
蓝文兰道:“单伯伯,侄女身边有一颗解毒药丸,而且侄女也想到了一个计策。”
单晓初摇着头笑道:“贤侄女,云南蓝家,在武林中也是闻名于世的用毒世家;但用毒各有不同,也各有专精,你们的解毒药丸,虽能解天下极毒之物的奇毒;但毒君和唐门的毒药,只怕未必能解…”
蓝艾兰道:“侄女这颗解毒药丸,并不是家父炼制的咯,那是先母在日交给侄女的,据先母说,这颗药丸能解天下奇毒…”
她随着话声,从贴身取出一个彩丝结的小球,解开彩丝囊,里面是一个拇指大的图形金盒,打开金盒,取出一颗黄蜡固封的蜡球,递给了单晓初,说道:“就走这颗咯,侄女藏在身边,已经快六七年了。”
单晓初接到手中,看了一眼,不觉眼睛一亮,喜道:“百草解毒丹,这是昔年神医易百草的解毒金丹,江湖上视作解毒灵丹,自然能解天下任何奇毒了。”
蓝文兰嫣然一笑道:“这就好了,侄女的意思,等云兄感觉到快要毒发之时,把这颗药丸吞下,再如此如此,单伯伯,你说好不?”
单晓初连连点头,大笑道:“贤侄女此计大妙!”
云中岳道:“蓝姑娘这颗解毒灵丹,是令堂遗物,怎好…”蓝文兰纷脸微微一红,说道:“云兄身中奇毒,家兄和少林清源大师、丐帮宋长老、还有这里的吴掌柜都可能落在人家手中,只有云兄解了毒,才能不受他的威胁,按计行事,才能救人呀!”
单晓初已知篮姑娘把百草解毒丹交给自己的心意,这就含笑道:“云老弟,蓝姑娘说得不错,你快把药丸收好,咱们才能依计行事,老弟不用客气了。”
说着把药丸塞到云中岳手中。
云中岳只得接过,收入怀中。
单晓初回头朝门口叫道:“振邦。”
“弟子在。”他大弟子周振邦在门口应了一声,急步走入,垂手道:“师父有什么吩咐?”
单晓初道:“云老弟初到百泉镇之日,曾去龙兴茶楼小坐,有一个身材瘦小的老者,自称李希春,是茶楼掌柜,要云老弟到高山仰止一个石窟里去…”
周振邦道:“龙兴茶楼的掌柜姓廖。”
单晓初道:“云老弟遇上的,显然是假冒掌柜之名,为师料想,此人必是龙兴茶楼的常客,你可去一趟龙兴茶楼,问问廖掌柜,可有这样一个人?是何来历,要摸摸清楚,速来禀报。”
周振邦应了声“是”迅快退出。
云中岳也随着起身告辞。
单晓初叮嘱道:“老弟昨晚一夜未睡,回去好好休息一会,以老朽推想,黑袍人下的毒,不可能在中午发作,不过老弟必须小心应付。”
云中岳点头道:“在下省得。”
说着拱拱手,别过两人,往外行去。
单晓初望着云中岳的背影,徐徐说道:“奇怪,看来他果然不是毒公子了。”
蓝文兰道:“他叫云中岳,自然不是闻人俊了。”
单晓初摇着头道:“他不是闻人俊,那会是什么来历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