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站了起来,但一条右膀子,竟然全已麻木不仁,再也举不起来,心头一凛,一双三角眼凶光梭梭,厉声道:“好个丫头,你敢骤施毒手?”
翠翠和他动手,好像手上沾污了什么,拍着手,轻笑道:“你是独臂帮的人哈,应该只有一条臂膀才对,姑娘废去你一条手臂,不是正好吗?”
要知申一绝和慕容新是刚加入独臂帮,尚未自毁右臂,胆申一绝刚才被金燕令主废了一条右臂,现在慕容新又被翠翠废去右臂,两人此后也成了独臂人,他们对金燕令主和翠翠怀恨在心,金燕令主和翠翠日后差点送了性命,此事后话。
却说慕容新听得脸上青筋一根根绽了出来,左手突然探怀取出一柄八寸许长,月牙形的弯刀,切齿道:“大爷今天不切下你两条手臂来,就誓不为人!”
身形突然疾欺而上,左手弯刀忽左忽有,闪电般攻出。
翠翠冷笑道:“败军之将,也吹什么大气,你不怕闪了舌头?”
她口齿清晰,说话像连珠一般,人却随着那弯刀,忽东忽西的闪动,双手也跟着忽点忽拍,在闪避幕容新政出的弯刀之际,以牙还牙,和他抢攻,而且专找对方关节大穴下手。
慕容新外号“月下客”本来就因他这柄刀形像月牙,叫他月牙刀客,但后来大家叫别了,变成月下刀客了。“月下刀客”四个字念起来不顺口,又改为“月下客”
因为慕容新是个生性好色的淫贼,白天作文士模样,在大街上走动,人家只当他是个衫裤大少,到了月夜,他才出动,成为不速之客,所以“月下客”三字,倒也名副其实。
月下客慕容新在大江南北,犯案累累,白道中人,久欲把他绳之以法,他自知无处可以容身,才投靠独臂帮的。
他在这柄月牙刀上,可下过一番苦功,江湖上有一句话,一寸长,一寸强,一寸短,一寸险,月牙刀长才八寸,使的自然全是近攻招式,记记贴着你身子攻到,你说凶险不凶险?
但翠翠身如穿花蝴蝶,闪来闪去,任你刀法记记不离她左右,却依然一点衣角也休想碰到。
不过慕容新也有吃亏的地方,他不是一只臂膀的人,平时用惯了双手,忽然一条右臂失灵,身手总会受些影响,何况平日使刀的是右手,如今使的是左手,左手就是会使,总不如右手的纯熟。
时间稍久,翠翠就渐占上风,慕容新虽未落败,先前攻势凌厉,攻多守少,现在渐渐的攻少守多。
琵琶手鄢茂元心中暗暗惊奇:“青衣帮的人,个个都是十七八岁的小丫头,武功居然全非弱手,不在成名多年的人之下!”
他眼看慕容新一上手就吃亏在一念轻敌,此时败象已萌,如不再及时收手,只怕还要吃亏,一念及此,口中沉喝一声:“住手。”
慕容新正在越打越窝囊,自己也算得在江湖上闯出万儿来的人,竟然连青衣帮一个丫头都敌不住,听到鄢茂元的喝声,立时虚晃一招,住手后跃。
翠翠拍拍双手,也自停住,冷冷的望了鄢茂元一眼,哼道:“怎么啦,你们又想出什么新花招?”
通臂猿侯椿年怒哼一声,没有理她,回头朝申一绝、慕容新二人说道:“申兄、慕容兄右臂还能动么?”
申一绝苦笑道:“属下被金燕令主‘佛脉锁穴手’所伤,刚才用谁富过穴手法,推了一会,仍然无法解得开被锁脉穴。”
翠翠冷笑道:“拂脉锁穴是我们青衣帮的独门手法,如是能用推宜过穴就解得开来,那还称什么独门手法?”
侯椿年道:“那么贵帮要待怎么呢?”
翠翠道:“要解开他们穴道也不是难事,今日之事,岭由你们而起,只要他们两个跪下来叩上几个头,跟咱们副帮主赔礼谢罪,我就马上替他们解开被锁的脉穴,至于你们这几个人,留下兵刃,就可以去了。”
申一绝没待侯椿年开口,怒笑一声道:“丫头片子,你好大的口气,士可杀、不可辱,申一绝今日认栽,这条臂膀不要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