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久,庄中之人,即使已用过晚餐,也决不可能睡得这般早法。
全庄没有一点灯火,何以大厅上又点起许多灯烛,但又瞧不到一个人影,显然无毒山庄今晚已有准备,故设陷阱,企图诱人深入,那么大厅四周,如非布置有机关埋伏,也必隐匿着庄中精锐!他们这又是为什么呢,难道今晚有什么厉害对头前来寻仇!
他心中想着,一面却运用目力,勘查庄院四周形势,他自得修灵君逆转经脉,打通玄关,目力已能夜视,虽在黝黑的夜色之下,仍清晰看清院中景物。
那知这一用心细瞧,心中立时大感惊奇,原来除了灯火辉煌的大厅以外,全座庄院所有亭台楼阁,竟然没有一处可以得窥全貌。
这些地方,不是被环绕松竹,遮住视线,便是被屋脊檐牙巧妙掩撇,任你如何移动角度,都无法看清任何一处全景。
正当全神贯注,心头泛疑之际,南宫婉手肘轻轻碰了他一下,口中低低说道:“来了,来了,快瞧!”
卫天翔微微一惊,急忙瞧去,只见灯火辉煌的大厅上,此时从屏风后面,缓缓踱出一个人来!
那是一个年约五旬,两鬓花白,颚下留奢山羊胡子的老者,身穿天蓝团花长袍,背负双手,在厅上踱着方步,腰脚沉稳,看去武功不弱!
卫天翔南宫婉目光迥异常人,虽然这土山和庄院相距极远,但两人仍可看清那老者是浓眉微蹙,面色凝重,似乎还怀着极大心事。
不!尽管他心事重重,眉目之间,依然掩不住老奸巨猾的诡诈之色,目光不住的向院外凝视。
南宫婉瞧了一会,凑近卫天翔耳边,低声道:“韦哥哥,他就是毒叟唐炎常了。”
卫天翔点头道:“瞧他穿着打扮,和那份气概,想来是唐炎常无疑。”
南宫婉道:“你瞧到了没有?他好像有着重大心事呢!”
卫天翔轻声道:“也许今晚有什么厉害仇家,找他寻仇。”
南宫婉笑道:“对了!所以他在大厅上等着,啊!我爹爹说,目前江湖上善用各种剧毒的,他可算是第一号人物呢!”
这几句话的时间,唐炎常已经在大厅上踱了几转,在上首一把圈子椅上,坐了上来,双眉更见紧皱。目光缓缓的抬起,望着阶前,怔怔地出了会神,口中好像还在喃喃自语,只因相隔过远,听不真切。
只见他脸色愈发显得凝重,双手颤抖着从怀中取出一件东西。卫天翔和南宫婉觉得好奇,自然也目不转瞬的往他手中望去!
那知这一望,两人差点惊噫出声。原来毒叟唐炎常手上,竟是一支金光灿烂的三寸小剑!
金剑令!又是一支金剑令!也是卫天翔看到的第五支正义之剑!
南宫婉惊讶得转脸望了卫天翔一眼,但卫天翔却力持镇定,微微摇了摇头,意思叫南宫婉不要作声,静静的看下去再说。
当然他自己更屏息凝目,聚精会神的紧盯着唐炎常,看他取出小剑以后的举动。
但正当此时,土山下侧,突然飞起一条人影,疾如凌空巨鹤,接连两个起落,已越过树林,纵近黑色围墙之外。
南宫婉正待和韦哥哥说话,骤睹果然有人出现,心中大为惊凛,自己两人隐身土丘之上,不但可俯瞰无毒山庄全景,且可眼观四路,监视数里方圆,不想离土丘不远的林中,已经来了敌人,还一无所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