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齐,这些人正是前厅所见之人。
卫天翔无暇多看,一脚往后奔去,他知道在二厅和自己同席的江淮十义,因身份不同,被招待在客舍后进,也就是自己隔壁的几个房间。
当下毫不思索,穿过天井,是一排九间敝房,卫天翔一连找了两个房间,里面却空无一人,不由心头大奇,难道江淮十义,发觉中毒,仗着一身深厚功力,已经走了?
接着又找了两间,还是不见人迹,正待退出,但目光瞥到第五间上,却房门紧闭,似乎有人,心中一动脚下跟着过去,伸手一推,原来这扇房门,里面已落了闩。
连扣几下,不见有人答应,卫天翔那管许多,掌心吐劲,向前一推“喀”的一声,房门开处,只看见在一厅上和自己同席的十个老头——江淮十义,围成一圈,坐在地上,每人伸出右手,用掌心抵着另一人“背心”左手紧按自己“丹田”瞑目垂帘,一动不动!
卫天翔知道他们正在运行一种上乘内功,合十人之力,循环运转,抗拒所中剧毒,每个人神情肃穆,敢情正在紧要关头,自己一时不好惊动。
那知等了一会,十个老人,仍然静坐如故,一动不动!
卫天翔不由心头泛疑,但细看他们脸色,除了略呈灰白之外,并无异样,到底这些人是否已中毒生死?
他轻轻走近,伸手一探鼻息,发觉他们呼吸业已停止,再往胸口一摸,触手冰凉,早已死去多时,但就在他伸出手去还没收回!
“老!”那具尸体,突然从喉间进出一个“老”字,仆倒地上!
卫天翔蓦地一惊,身子暴退三尺。
“贼!”第二具尸体,继第一具仆倒之后,口中发出一个“贼”字,也倒了下去!
“暗”“算”“盟”“主”“想”“灭”“口”“吗”?
十具尸体,一个接一个,每人口中,进出一字,相继倒下!
卫天翔恍悟他们虽然死去,但在临死之前,紧闭嘴唇,把最后一口真气,密封喉头,只要有人震动尸体,闭着的气,就可发出声来!
他们身受阎北辰毒害,但此身虽死,却也誓必把秘密泄出,如果阎北辰亲来,至少死后也骂他一句泄愤!
什么?他们这十个字一经联贯,是:“老贼,谋害盟主,想灭口吗?”
卫天翔身躯陡震,这姓阎的老贼,果然是谋害自己父亲的人!
哼!天网恢恢,疏而不漏。你想杀人灭口,反教落在自己耳中。迥眼一扫,江淮十义,在这顷刻之间,已浑身发黑,口角鼻孔,都已渗出血来!
卫天翔急于去找阎北辰,立即返身出院,迳往书斋奔去!迥廊九折,只剩下秋风檐马,湘帘低垂,愈觉景物凄清。
他艺高胆大,功布全身,掀帘直入,那里还有阎北辰父子的踪迹?连庄丁小僮,也一个不见!
这又奇了,姓阎的老贼,一下毒毙这许多人,狡计得逞,怎会举家逃避?心头疑念丛生,正在打量之间,耳中忽然听到一声极其低弱的呻吟!
这声音,正是从里间传出!卫天翔一个箭步,急掠而入,纵目四顾,只见地上躺着一个华服少年,身负重伤,气息奄奄!
他,不就是阎北辰的儿子摘星手阎休吗?这又是什么人把他击伤的?
卫天翔如坠云雾中,被弄得十分糊涂,但此时找不到阎北辰去向,既然发现阎休,问他也是一样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