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台醉丐”又是一震,道:“难道他是‘粉面无常’之夫?”
“大致如此。”
梅雪楼和“天台醉丐”对看了一眼,年来心中的疑团骤解之下,反倒愣住。
由于“柳狼瞽隐”说出“万绿丛中一点红”生了两个女儿,事情已经开始明朗,昔年抢夺“鬼府”、“神宫”剑谱及使他们两人走火人魔的元凶,已呼之欲出。
然而,此刻梅雪楼却又陷入苦思之中,良久才微微摇头,对“天台醉丐”道:“余前辈所说家母有一姐妹名唤‘粉面无常’,也就是‘天行教’中那个蒙面妇人,小弟自是深信不疑,但小弟以为昔年抢夺剑谱之人即是‘粉面无常’,仍有存疑!”.
“天台醉丐”道:“你且说说看!”
梅雪楼道:“我等怀疑昔年抢夺剑谱之人是‘粉面无常’,无非是因为她是家母的孪生亲姐妹,面目酷肖。”
“天台醉丐”道:“那是当然,难道这理由不够充足?”
梅雪楼道:“这理由当然够充足,因为家父和师叔两人,曾亲眼看到那抢夺剑谱的少女,且曾异口同声指系家母所为,由此看来,就足以证明那抢夺剑谱的少女是如何酷肖家母了。”
“天台醉丐”道:“哪还用说!”
梅雪楼微微摇头道:“然而,以小弟的看法,那时家父和师叔两人曾以平生功力向来人推了一掌,两人这一联手,威势何等惊人,但来人却仅被震出数步,好像并未受伤,即使受伤也极轻微,此女功力之高,显然犹在当年家母之上。”
他微微一顿,续道:“若说‘天行教’中的蒙面人是‘粉面无常’,小弟自无异议,虽然小弟至今未见过家母,但在小弟潜意识之中,似曾相认,况且那蒙面妇人乍见小弟之下,也不由惊噫一声,由此推测她是‘粉面无常’,当属不容置疑之事。”.
他剑眉微蹙,道:“但如果认为‘粉面无常’即是昔年抢夺剑谱的少女,小弟不敢苟同!”
梅雪楼喃喃地道:“小弟以‘鬼神十三式’六招半,也就是“万煞朝笏”的半式,即削下她的半边面罩,由此一点,可以证明昔年她绝不可能接下家父和师叔,全力联手一击全身而退…”
梅雪楼的推测,果然精辟绝伦“柳狼瞽隐”白眼珠子直往上翻“天台醉丐”也连连点头。
显然地,适才显示的一线曙光,又告消失,诸人的思潮又趋于混乱。
屋中登时死寂一片,落针可闻。
蓦地——
窗外一条高大的身影,像纸片似的缓缓飘落,着地无声。
接着传来一阵声若洪钟的敞笑,道:“柳老和老化子久违了,郝某夤夜打扰,心实不安!”
说着走进一个身躯高大,相貌威猛的老人。
梅雪楼欢呼一声:“郝伯伯。”即迎上前去。
来人正是以“玄天烈火掌”名噪武林的“平地焦雷”郝岳五。
“天台醉丐”哈哈大笑道:“老化子还以为你郝老鬼钻在洞里冬眠了呢!武林中闹得天翻地覆,好像和你无干似的。”
这时“柳狼瞽隐”也起来打招呼“柳狼闻莺”又添来杯筷,五人重新人座饮酒。
梅雪楼见到这位郝伯伯,异地数月来思慕之苦,消失大半,道:“郝伯伯可曾见过家母?”
“平地焦雷”微微一叹,道:“岂是见过而已,而且近月来都是和她在一起,为了‘天行教’及‘天目老人’之事,终日奔波,总算也有些眉目了。”
“天台醉丐”道:“那‘天目老人’可是落人‘天行教’之手?”
郝岳五道:“最初确是落于‘天行教’之中,但不久又为一个绝世高人劫走,此人是谁,老夫还不知道,‘雾昙花’吕绣文正在跟踪,以她年来的武功进境,谅不久即可探出。”
郝岳五道:“至于昔年冲人石室,抢夺剑谱,致使‘鬼府’、‘神宫’两位师兄弟走火入魔的女子,现已察明,并非‘天行教’中那个蒙面女人。”
梅雪楼插口道:“那个女人可是‘粉面无常’?她可是小侄的姨母?”
郝岳五道:“不错!但此女确非昔年抢夺剑谱之人,但她承认昔年曾与‘大罗手’金羽在石室四周觊觎过,这是你母亲吕绣文前些日子潜入‘天行教’中,与你姨母见了一面,两人虽然自小未见过面,但同胞姐妹,当然可以认出。”
“天台醉丐”道:“这就怪了!若不是‘粉面无常’所为,那还会是谁?”
郝岳五微微一叹,道:“若被你老化子一言中的,大家还伤啥脑筋,此女可能与劫走‘天日老人’那位高人有关,这是‘雾昙花’吕绣文所说,而且告诉你们吧!数日前各大门派及武林有头有脸人物,都收到通知,声明黄山论剑大会决定按期召开,主持人一个都不少。”
“天台醉丐”等人同时一震,显然地,暗中有一位高人在主持正义,说不定自“天行教”中劫走“天目老人”之人,正是这位发帖通知之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