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五月之风,倏然而来,转瞬又已过去。
宋岳望着“阴手屠夫”逝去的方向,长吁出一口气!
于是立刻趺坐地上,垂帘调息。
商亚男及萧瑟,此刻方才如大梦初醒,互相惊讶地一注目,立刻向场中宋岳前后一站,凝神守护。
尤其一向自大的“金沙散手”此刻对宋岳更佩服得五体投地。
而商亚男呢?不时回首望着宋岳英俊的脸,心中泛起一阵酸苦。
虽然小别三天,已尝尽相思之苦,但“孔雀令主”挖苦之言,犹在耳际盘绕,不知将来如何结局?
盏茶功夫,宋岳倏然醒来,立刻对二人抱拳道谢,脸色从容安祥,一扫刚才凌厉骇人之相,他首先对商亚男歉然一笑,表示出一种无法言传的心声,道:“你怎会跑到这条路上来?”
商亚男此刻英爽之气尽失,苦笑一声,道:“你问我,我又去问谁!反正顺着马儿溜来啦!恰巧见到萧大侠所留暗号,故立刻就赶来,差些赶进鬼门关!”
言语中充满一股幽怨,仿佛在赌气,也仿佛在诉苦!
宋岳闻言,因身旁有第三者,无法安慰,立刻转过话锋道:“萧大侠不是北出陕境,怎也到这条路上呢?”
“金沙散手”忙躬身答道:“老朽发觉‘飞羽仙子’妃女侠倏然离去,越想越不放心,故中途折回,一路依暗号跟踪,快到峨眉,突然失去暗记,满处寻找不着,只得悬心怏怏而回,岂知在这条路上,竟碰到‘红灯教’徒,原想顺道一探,不料被对方发觉,激斗中,立陷险境,商女侠赶到以后情形,不说掌门也知道了!”
宋岳闻言点点头叹道:“当今武林,想不到竟还有这诡奇身手的人,看来要灭红灯教,前途方艰,并非一踅即成之事。二位辛苦了。”
商亚男见他忽然叹气,不由噗哧一笑,道:“你打赢一场胜仗,还叹什么气,怎不说出你自己怎会到这里来的?”
宋岳摇头苦笑,道:“一出龙池,即见‘飞羽仙子’受伤,上一趟百花谷讨得灵药,顺此道而回,碰巧发现你们留下的暗记,于是就来了。”
二人闻言神色一惊,萧瑟急急道:“妃女侠被何人所伤?”
“就是‘阴手屠夫’!”
宋岳语声一落,目光一转,见“怪叟”尸体尚躺在地上,他缓缓走过去,喃喃道:“‘酒叟’前辈,我虽然不知你今日在何处,但晚辈今天总算代了你心愿,今后武林中只剩下‘北酒’,已没有‘南怪’,南北二叟,从今以从就要改称‘武林一叟’了!”
他有感而发,喃喃祷告毕,以掌为铲,掌风连刮,掘成一个大坑,把“怪叟”埋好,然后转身道:“萧大侠抓到‘催命使者’没有?”
“金沙散手”惭愧地摇摇头,道:“起步较晚,竟被他走脱!”
宋岳安慰道:“来日方长,萧大侠也不必介意,如今北路‘飞羽仙子’受伤,请‘洛河一奇’护送回普光寺,你再一离开,必定人单势孤,故在下想,还是请你老赶快就道,一壮声势,以防不测。”
萧瑟立刻应诺道:“掌门既然如此吩咐,老朽先行告别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