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岳感到崔晴雯眼光中,包含太多的感情,是怨?是爱?是恨?
他有点茫然,同时他心里感到一片沉重,在这刹那,父亲临死的惨状,又在他脑中浮起,仿佛有另一种声音在他耳中响起:“宋岳啊宋岳,你为什么这么软弱?这么懦弱…”
“是的,我为什么这样懦弱!”
他喃喃自语,神色渐渐恢复了冷漠,目光一扫崔鸣道:“你要我亲自动手烧了这贼窝呢?还是你自己动手?”
“无影毒医”愤怒地一哼,双目俱赤,宋岳立刻提气戒备,只见他目光渐渐移开,向四周一干庄众,大喝道:“起火!”
四周庄众神色皆一愕,崔鸣又暴叱道:“你们是找死?听到老夫命令没有?”
于是,石城山庄的庄众在茫然的情绪下散开,他们不知道这一向狠毒的庄主,今天怎么会这样好说话。
但他们却想不到崔鸣是恐怕宋岳在自己爱妻身上弄过什么手脚,这虽然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,但出身黑道的人,耳濡目染,尽是狠毒之事,怎能像宋岳具有这般坦荡磊落的胸襟。
崔鸣眼见庄众散去,转对宋岳阴声道:“老夫自己手创此庄,就自己毁去,宋岳,除开今日,再次碰到,不是你死,就是我亡!”
宋岳淡淡一哂,知道这魔头心中已种下仇恨,目前情形总算已泄心头之恨,多留无益,遂冷冷道:“是善足恶,悉听尊便!”
语声中,已飞快转身,向庄外走去,就在这时,门外响起一阵娇叱:“好个忘恩负义之徒,你把我母亲弄到哪里去了?”
随着一道白光,挟着一片阴柔掌力,迎面袭到。
宋岳见状大震,身形一闪,喝道:“崔姑娘,令堂好好在车中,怎地…”
语声末落,身后响起一阵暴叱:“好小子,欺人太甚,老夫与你拼了。”
在这刹那,他未曾多想“芥子神功”已运遍周身,双掌一扫,挡住二人夹击之势,舌绽春雷,大喝道:“住手,宋岳岂是宵小之辈。”
这声大喝,犹如九天霹雳,震得群峰俱颤,崔鸣父女为之一慑,宋岳趁这刹那,越墙而出,口中喝道:“跟我来!”
人已如一缕轻烟,掠到马车车箱门口,打开车门,车中空空如也,哪还有崔氏影子。
宋岳见状不禁一震,这时,身后已响起崔鸣阴森森的语声:“小子,人呢?”
此刻,宋岳心中难受已极,人在自己护送中失踪,还有什么话可说,他目光一扫,倏见车帘上白影一晃,竟是一块手帕,用发簪挂着,忙扯下一看,上面用眉笔写着几行字:
“骨肉离五载,吾心忧切,不如归!家园如鱼肆,吾心忧切,不如归!”
看到这张留言,宋岳心中一定,飞快旋身,运功一送,手帕如一片浮云,向三丈外的崔鸣冉冉飘去,口中冷冷道:“人在这里,看后自知!”
崔晴雯出手飞快一攫,看后悲泣娇啼道:“妈你好忍心,竟不顾您女儿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