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○ 铁衣净衣

傍晚十分，天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，晚上的明月看来是赏不成了。“君子楼”生意还是那么红火，很多有钱人来吃饭，也有穷苦人家在楼檐下避雨。

黄药师叫陆阡倒了碗茶，躲在窗边看雨，想着想着，已经魂飞天外，原来这阵子一直为一本书所困，书中所述zhongzhong，百思不得其解。那书的名字叫《弹指神通》。

书是从朱熹乡间别墅掠来的，黄药师每日打坐运气时，都会自然想到书上所记录的运气使力之法，每次依法修为，总是不得要领。心想这一定是dao家用于骗人的神怪书籍，不是真学问，也不以为意。此时对着空蒙雨幕，缓缓吐纳真气，若有所思，如有所悟。

这时，只见一个汉子骂骂咧咧从雨中跑了进来，打断了黄药师的思虑。抬tou一看，却是ma钰的弟弟ma昭容，不知又跑到哪里撒野吃了亏。

一个七八岁的孩子踉踉跄跄跟进来，一把抱住ma昭容的大tui，叫dao：“你赔我钱！”

ma昭容骂不离口，抬手一ba掌，将那孩子掀翻在地，骂dao：“小要饭的，gunchu去！”

黄药师瞪了ma昭容一yan，伸手将那孩子搂在怀中，替他拭着yan泪，关切地问dao：“什么事，跟我说。”那孩子也不啼哭，一板一yan地说dao：“我在集市卖鞋，天下雨了，我就要收拾起来回家，可那叔叔在雨里面跑，一下子把我的摊子撞翻了，妈妈feng的鞋都掉在泥水里了。我让叔叔赔，可这叔叔打我！”

黄药师听这孩子讲得明白，恨恨地瞪着ma昭容。ma昭容全不在意，又大叫了起来：“你个小杂zhong，敢用粘满污泥的爪子抓我kutui？你看这脏的，我今天非好好教训你这小兔崽子不可！”说着抬手又来打人。原来孩子刚才拽他陪钱的时候，弄污了他的衣ku。

yan看ma昭容又要打这孩子，黄药师心下一急，猛地挥手去格，顿觉手指一热，一gu大力传chu，将ma昭容推了一个趔趄。ma昭容见黄药师袒护，不便再发作，怒气冲冲往屋里走。

“好指法！”声音从两丈外的一张方桌旁传chu，黄药师仔细一看，却是两个青年dao士，一个神威凛凛，一个憨态可拘。

那个憨态可拘的胖dao士奇dao：“师哥，他的指还比你的一yang指厉害吗？”

喊好的俊朗dao士呵呵一笑，dao：“差不多，差不多。那人太也放肆，如果谦逊些，或许还有活命，只因他太骄傲了，片刻之内必然通ti乌青暴毙而亡。那位相公chu手虽然毒辣，倒也正对贫dao的脾气！”

那胖dao士听了，笑嘻嘻地dao：“那我去拜他为师，学这指法，回来再收你为徒怎么样？哈哈。”说着就要起shen。

黄药师有些纳闷？这两个dao士在说自己吗？难dao刚才无意间“弹指神通”的功夫已经练成？

就在这时，里屋有人大声嚎叫着“弟弟，弟弟”胖dao士十分好奇，急忙跑到里屋去看，片刻之间乐颠颠地跑了回来，dao：“师哥，你刚才说的一点没错！那厮果然死了，你怎么知dao的？快点教我。”

那dao兄望着黄药师，一副惺惺相惜之态。黄药师心中一凛，难dao自己当真失手杀了ma昭容？还是这dao士在一旁zuo了什么手脚？黄药师本就对ma昭容无甚好gan，此时知他死了，心中倒有一丝快wei。

dao士唤过去那孩子，给了他一锭银子，又给了他一把雨伞，叫他趁天还没黑赶快回家去。

里面忙着停尸，待明日再派人招呼仵作来敛尸，黄药师不以为意，却见那两个dao士踱到自己桌前坐下。那师兄伸手来握握黄药师的手，刚chu2到黄药师的手指，顿觉被火tang了一般，ma上振开，shuang朗一笑，dao：“好厉害的内力！”

黄药师瞢懂无知，不知所云，更不解其意。

dao兄shuang朗一笑，dao：“小哥气度不凡，贫dao王重yang有幸与小哥结识。”

黄药师点点tou，也拱手dao：“在下黄药师。”

王重yangdao：“在下本名王喆，这是我师弟，姓周，行二，名伯通。我们都是咸yang人士。不瞒小哥，我们刚从辽yang府回来。”

“辽yang府？”黄药师一怔，那可是金人的地盘。

“我兄弟二人誓不zuo金狗nu才，商量前往大都行刺金主完颜璟，谁料到那皇帝chu巡了，我们便一路追踪，过大定府到辽yang府，还是没追上那个狗皇帝，打探听说他们已经回到上京会宁府了，离辽yang府还有千里路途，我们只好暂且返回。哼，便宜了那狗贼。

“在辽yang府太子河畔的一座山上，我们遇到了仙人。那山唤zuo九ding铁刹山，山有八宝云光dong。此山几百年前就有人在此修dao，实是sai北dao教发源之地。我拜了山上的罗真人为师，修dao三年，师父赐我dao号重yang。

“师父说我心有旁骛，杀气太重，便让我们返回中原举事，待真心悟dao时再去辽东。于是我二人便急转回来，四chu1游历，广结豪杰，小dao打算自创一派，以图抗金大业。这位小哥武功卓绝，刚才杀那恶少更显英雄本se，不知可否与在下一同举事？”

黄药师一听，心中无比反gan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