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自己像踏进烂泥沼泽地一样,拔不出来。像轻风这样处处为自己着想的人,会出卖、背叛自己吗?
至于苏总管,曾是一个丝绸商人,往来西域经商,一次遇到马匪的袭击,不但货物全无,人也奄奄一息躺在沙漠上。是自己路过而将他救活过来,从此便跟随着自己,为阴掌门经管钱银一事,很有业绩。自己十多年来暗中观察,他为人也算忠诚,知恩图报,但也有权欲和私心,即使这样,也不大可能在这时背叛自己。既然不是眼前的三个人,那又是谁?老魔将一双目光放在信使的身上,难道是他?跟着一想,也不大可能。要是信使背叛了自己,他还敢连夜回来向自己报告?法王一败,他完全可以一走了事,不必赶回来自白送死。要是这样,这名信使是一位胆色十分过人的枭雄了,而他,只不过是一般忠于职责的信使而已。
老魔思考到这里,猛然想起“砰”的一声,将一面酸枝台面拍成粉碎:“不好!我们全中了青衣狐狸的奸计!”
轻风、明月、苏总管和信使全都愕然惊震。中了青衣狐狸之计?老魔不满地看了他们一眼后不禁又摇摇头,为轻风、苏总管等人叹息。他们中了青衣狐狸之计,仍不发觉,在智慧上仍不及自己,更不及死去的义子方君玉。要是方君玉仍在,完全可以事先揭露青衣狐狸这一毒计,不致令法王身败成为废人。老魔说:“这是青衣狐狸‘打草惊蛇’和‘引蛇入洞’的连环计,故意在长沙赌场上闹事,然后约战岳麓山,有意要我们将法王请回长沙,她便在半路上伏击。这也是兵书上所说的‘围城打援’之计,法王败得太冤枉了!”
其实莫纹并没有老魔想象的那么有谋略,前面所谓的连环计,固然是莫纹所施,后面一计,那却是老叫化吴影儿所设计的,补充了莫纹第一计之不足。
轻风等人听了更惊震得不敢出声。他们所想的不是青衣狐狸的妙计高略,而是青衣狐狸和黑鹰那非凡的武功。没有非凡的武功,那怕是再好之计,也战胜不了法王,等于无用。而且听信使所说,青衣狐狸和黑鹰等人在半路上拦截法王,完全是公开挑战,凭武功取胜,并没有以陷阱、箭阵、毒药、火石等等工具取胜,真正是武林中光明磊落的交锋比武。不像阴掌门在大沩山伏下大批人马,以暗器和强弓怒箭来对付两只狐狸。
明月嚅嚅地说:“教主,青衣狐狸这么狡猾,善于用计,我们今后怎么对付呀?”
苏总管也问:“明天岳麓山上的约战,我们派不派人去?”
老魔凶光一闪:“派!为什么不派?难道我们就怕了他们?我们依时参加!”
苏总管嘿然不敢再说,信使却嚅嚅说:“教主!属下…”
“嗯,你有什么话说?”
“属、属下想、想向教主报告一个可、可、可怕的情况。”
“哦?什么可怕情况。”
“是、是、是有关、关、关神秘黑鹰、鹰的事。”
“什么事,快说!”
“神秘黑鹰是、是、是慕容家的、的…”
老魔一怔:“是墨明智!?”
的确,除了墨明智,当今武林,又有谁能战胜法王,将法上变成废人?就是信使不说,老魔也有几分疑心了。碧眼老魔要不是疑心神秘的黑鹰就是名震武林的墨明智,就不用请西天法王出山了,单是青衣狐狸。他也不怎么看在眼里。
信使说:“不、不、不是。”
“哦?不是?那又是谁?”
“是、是、是慕容家、家、家的那、那、那个痴儿。”信使说出“痴儿”两字,仿佛是卸下了千斤重担,透了一口大气。
碧眼老魔等人一听,不啻如晴天一个焦雷,震得他们半晌不能出声。轻风等异常惊讶,他们几疑自己听错了。是那个形同小儿,什么也不懂,谁人也没去注意的痴儿?脱口齐问:“是那个痴儿?”
“是!”半响,老魔问:“你怎么知道是他?”
“属下看见了他的真面目。”
“你怎么看见了?”
信使一五一十将黑鹰与西天法王交锋的经过情景说了出来。老魔仍追问:“你看清是他了?没看错人?”
“教主,不单是属下看清楚,一些随同法王的武士也认出,就是他本人也承认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