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下手上可没有这么多银两。”

“哦？杜老板这么相信在下？不怕在下跑掉了？”

杜八一笑：“公要是愿借，我可以不要公任何东西作典当。”

一七姑娘慌忙说：“不，不！小女只跟公相赌，谁输就跟谁走，其他人不卷其中。”

笑罗汉杜八又换上笑脸了，他到这样赌法，七姑娘是稳胜券，担心痴儿输了会赖帐，不承认。便笑着问：“你们之间，是不是立下一张字据，以免事后反悔？”

“好！请姑娘先摇骰，在下来猜。”

，就裂开了，这不是多亏了公么？”

“要是赌三次，公猜两次，小女才猜一次，公不吃亏吗？”

小芹一直在旁看着听着，她对痴儿的输赢，半也不在乎，存心是来这里闹事的，只是一时不知痴儿甩什么方法闹。现在一听要赌人，到闹事的时机来了。她看这场赌，不谁胜谁输，都不会认帐。要是公胜了，笑罗汉绝不会让七姑娘走，自己便闹得名正言顺；要是公输了，他答应留下来

痴儿摇手说：“不，不！掷骰，在下自问敌不过姑娘。”

看来这位仪态万方的七姑娘，已垂青痴儿了。痴儿一笑：“蒙两位错，在下也希望能留下来。既然这样，我们脆别赌银两，赌人怎样？”

“公完全可以向我们杜八爷借。”

“公什么手脚了？”

痴儿目视七姑娘：“姑娘愿和在下以相赌？”

“哦？你不担心我会手脚么？”

“就是我们互相摇骰，谁猜中了对方摇来的数是多少，谁赢。”

“行呵！”

“单是猜中了数还不行？”

七姑娘也笑说：“小女也渴望公能留下，与小女常在一，切磋赌技。”

“要是姑娘猜中在下摇的一二三，六，在下在揭开盅时，略用暗力震翻，姑娘不输了？”

痴儿听了好笑，俗话说，十赌九骗，骗法各有不同，就看谁的骗术明，叫人看不来罢了。一个赌徒，品德会尚么？与坦率、公正更扯不上边，要是这样，就不成为一个赌徒、骗了。当然，一些人以赌技来行侠仗义，惩治为恶的赌徒，不以赢钱为目的，又是另一回事。所以痴儿听了一笑说：“多谢姑娘过奖，在下受之有愧。”

杜八又一笑：“只要公立一张字据，愿在我赌场服役三年。”

“那摇骰的不是合算吗？”

七姑娘叫人将一个制作得十分致镶金的木制漆盅、漆碟端上来，打开漆盅，漆碟中摆放三颗象牙雕琢的骰，让痴儿过目、验看，然后问：“是小女先猜？还是公先猜？”

“公要是兴，小女愿意奉陪。”

“公过奖了！”七姑娘跟着命边丫鬟说“去将另一副骰端上来，待我再陪公玩几手。”

“那不跟大堂上赌大小一样吗？”

“是！公下十万两银一注也行。”

“在下只有三颗明珠，恐怕借不到一千两。”

“公，那可不一样，比赌大小张有趣多了。外面赌大小，赢面颇大；而猜数，不但要猜是多少，更要猜三颗骰上面的数来。比喻说，同样是五，三颗骰的数就不同，一二二，是五，一一三也是五，要是九，三颗骰的数就更不同了，三个三构成九，一四四也可凑成九，二三四，一六二，同样都可构成九。”

“公的确是这方面难得的人才，我杜某实在仰慕，希望能将公留下来。”

要是痴儿真的立了这么张字据，那不啻卖给杜八了，永远别想离开赌场。痴儿微笑：“看来杜老板看上在下的赌技了？”

杜八一下不笑了：“什么？我杜某跟你们走？”

“猜数？怎么猜法？”

七姑娘愕然：“赌人？”

“姑娘不会后悔？”

“三战两胜决下？”

杜八一想也是：“对对，看来杜某以小人之心，度君之腹了！好！你们开始玩吧。”

“也是一万两银猜一次？”

“不错！要猜三颗骰不同的数，合起来的数才算赢，公玩不玩？”

七姑娘笑着说：“杜八爷，不用了，你担心公输了会逃跑吗？小女认为公不是这样的人。”言外之意，以你杜八爷的武功和那么多的手下，公会逃得了吗？

“不错！这太有趣了！我玩。不过，在下不想占姑娘便宜，我们还是互相摇骰的好。”

痴儿说：“姑娘请！”

“那公想玩什么？要不，我们互相猜数、谁猜中谁赢，好吗？”

“公认为合算，那公摇骰，由小女来猜好了。”

的确，杜八缠千万，是长沙府一位有名的人，是掌门挣钱的一条栋梁，怎能作为赌注？那不太失份了？杜八这笑罗汉怎能笑得来？他不当场喝叱痴儿已算好的了。要是杜八知痴儿是个什么人，恐怕他到跟痴儿提鞋也不。能跟在痴儿旁，已是人一等了，说不定从此而能善终。

“不！在下正想再次目睹姑娘的神技。”

“小女还担心公后悔哩！”

“是呀！我们连赌三次，两胜为赢。要是在下输了，我和我这位小厮留下；要是在下侥幸赢了，就请杜老板和姑娘跟在下走，在我跟前伺候三年。”

痴儿暗想：这七姑娘真会人，赢了别人的银两，还能使人不到懊恼，使人兴，叫人听了舒服。看来其他在这里输了几十万两银的，也恼不起来了。便说：“姑娘客气了！就算这样，也得有姑娘的神技，才能使没的一面翻来，叫人心服。”

“小女猜时不声，只写在一张纸上，公又知小女猜的是什么了？”

“多谢公。这样，就是小女输了，也敬公的赌德尚，为人坦率、公正。”

七姑娘眯着笑：“那小女占先了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