兀了。
“啊!啊!”野山花捏手瞪眼,看样子她行动无法自主。宫燕秋望着她,心头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受,说实在的,野山花对他真的是动了情,只是手段不正当而已。
“花姑娘,这是没办法的事,你们对付我的手段,我们对待你的方法,只能说彼此彼此!”
这话简直是多余,但他没别的话好说,顿了顿,又道:“这是无法化解的过节,非你父兄出面了断不可。”
野山花恨极地瞪着宫燕秋,似她此刻脸容,被她这样瞪着,夜里准做恶梦,美与丑所给人的感受,差别是很大的。
但宫燕秋不同,因为他心里有她原来的影子,他绝不会喜欢她,但却有一份基于道德的同情。
“紫薇,为什么要替她易容?”
“为了行动方便,也便于保护。”
贾依人进到舱里,先扫了野山花一眼才开口。
“小姑太的船被他们自己的船接应走了。”
“我们的船呢?”紫薇问。
“我们已远离他们,准备顺流选个僻静的地方靠岸。”
贾依人朝外一望:“江门主夫妇是操舟能手,既快又稳,尤其对这一带的地形了如指掌。”
“这出戏是谁安排的?”宫燕秋问。
“林二少爷!”紫薇抢着回答。
“我明白了!”宫燕秋点点头“早就该想到是他了,我被装篓时神态不清,但进篓之后不久便清醒了,禁制消除,还听到个小小的声音,嘱咐稍安毋躁,静待时机,他安排的的确够精彩,可是…”
他忽然住口不语,野山花的特异表情,使他必须有所保留,他本想问林二少爷的身份,觉得不妥便住了口。
“可是什么?”紫薇偏要追问。
“他…为什么这么做?”宫燕秋避重就轻。
“别问为什么,这当中当然有道理,极好的道理!”贾依人接过话,再次向舱外探了探头:“快拢岸了!”
“沙沙…”芦草擦船的声音,像是驶进了港叉子,船就不动了。
贾依人一头钻了出去,然后传回声音道:“上岸!”
宫燕秋跟着出舱,一看,果然是个小叉子,密密的草叶在翻着白狼,贾依人已在岸边,手里拉着缆索。
江陵夫妇站在船头,手搭凉棚向远处眺望。
江陵道:“有船追来!”
江夫人接着道:“我们快上岸!”
紫薇已挟持着野山花到了舱面,望了望地形,道:“狼子,你抱她上岸,我抱不动。”
这里不是码头,船与岸之间还有段浅水,约莫两丈宽阔,必须要跳越而过。
宫燕秋无奈,只好过去横抱野山花,温软的娇躯,使他的心下意识地起了颤荡。相准位置,一跃而过,江陵夫妇和紫薇相继登岸。
两条小船已进入叉子,有七八人之多。
一道红焰从小舟上冲天而起。
江陵大叫一声:“跟我来!”当先窜进草叶。
其余的人紧紧相随。
“啊!”宫燕秋惊叫一声,他手里还抱着野山花。
宫燕秋这一声“啊!”使同行的人全部大吃一惊,齐齐转头望去,只见宫燕秋像是突然矮了一截,手里仍紧抱着被改头换面的野山花。
紫薇急道:“狼子,怎么回事?”
宫燕秋道:“我陷进了泥潭,使不上力!”
江陵急接道:“我忘了告诉各位,这里有处形同流沙的淖泥暗沼…”说着,弹身前进,踩稳脚,伸手去拉,差两尺够不上。
宫燕秋腾出一只手去抓芦草,但长在稀泥中的芦草像是没根,一拉即起,身形一偏,又陷了尺许。
“别慌,沉往气!”江陵拔下剑鞘,一头递了过去,又道:“用手抓牢,你自己本身不要用力,由我拉!”
人影涌现,有八人之多。
紫薇、贾依人与江夫人回身面对来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