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不是紫薇,是两个男的,一个是三十来岁的壮汉,手里还握着一柄雁翎刀,另一个却是老者,身披着蓑衣,钓竿掉在一旁。
怪事,的确是怪事,死者身份互异,怎会被杀?杀人者是谁?仔细再看,死者是丧生剑下,但绝不是金剑杀手,因为金剑杀手杀人的部位,是在眉心之间,标志是一个血洞。
紫薇人呢?约会她的人呢?一阵风过,又是一阵黄叶纷纷飘落,气氛有些萧杀。
此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,根本无从想象。
宫燕秋木立在巨石顶上,不知道如何是好?“狼子兄!”一声呼唤倏然传来。
宫燕秋扭头一看,白杨掩映之间有条人影,正向这边接近,不是别人,正是那小白脸贾依人,手里还提着长剑。
宫燕秋下了巨石,反迎上去,两人相对止步。
“紫薇人呢?”宫燕秋迫不及待地问。
“小弟正在找她!”
“贾老弟是怎么找来的?”宫燕秋心底里很不愿意跟贾依人称兄道弟,但是不得不与他交谈。
“小弟回庵发现紫薇不在,结果发现一张字条,判断就是这个地方,所以不及通知狼子兄,便匆匆赶了来…”
“来了之后呢?”
“发现两具尸体,知道出了事,小弟在下游方向一路搜寻,什么蛛丝马迹也没有,只好又回头,准备向上游搜。狼子兄是怎么来的?”
“在下也是发现字条之后才寻来。”目光四下一扫,又道:“那两个被杀的是什么角色?”
“不是无名之辈,在襄阳一带恶名还不低,年轻的叫沈三刀,与人动手时只限三刀,绝不出第四刀。老的叫醉阎罗,两人是师徒,专靠勒索敲诈生活,赌场娼馆看到他师徒,就象碰上鬼,来不及地打发。”
“何以被杀呢?”
“这就不知道!”
“会与紫薇有关么?”
“很难说!”贾依人微晃着头。
“贾老弟知道约会紫薇的是谁么?”
“知道!”贾依人不加思索:“紫薇曾经向小弟谈过山中茅屋的一段情!字条上写的是茅屋故人,我猜想定然是那使金剑的无疑。”
宫燕秋暗忖:如果紫薇是见异思迁,又恋上了这个小白脸,便不可能告诉他这么一段情。
再不要脸的女人,也不会抖出她跟别的男人来往的隐私,难道他和她真的是同宗兄妹?想到这里,对贾依人的厌恶便缓和了些。
“现在我们如何行动?”
“这样好了,狼子兄向上流头去搜,小弟我到庵堂附近再找找看,最后我们在庵里会合,再商对策如何?”
“好,就这样吧!”两人马上分头进行搜索。
宫燕秋沿着小溪行去。
柳林尽头是杂花野树,比连着不规则的田畴。
宫燕秋已走到了柳林尽头,遥遥见杂树中露出一段砖瓦墙角,等到走近了一看,是一座小庙。
庙间上一块破匾,刻的是“土谷词”三个字。
找人,当然不能疏忽任何地方,他步了进去。
只见杂草丛生,落叶满阶,殿前的石香炉冷冷清清地栽立在杂草里,看来早已没有香火。
他踏上殿阶,殿里的神像泥金早已剥落殆尽,供桌也已歪斜,看样子一碰就会倒。
突地,宫燕秋发觉身后空气有些异常,登时心头一紧。
这种感觉说不出道理,是绝顶高手特具的一种锐敏反应,差不多等于是野生动物的第六感觉。
“什么人?”宫燕秋开了口,他断定是来了人。
没有反应。
如果身后人瘁施突袭,倒是难以应付。
“何方朋友!”宫燕秋再喝问一句。
依然没答腔。
宫燕秋闪电般一个斜掠,扭转身,目光扫处想叫,但张开口却叫不出声音。
现身的赫然是金剑杀手。
金剑杀手的蒙面巾,衣着,体态,宫燕秋印象很深刻。
想不到的是,金剑杀手既已下命派出杀手对付紫薇,为什么自己又亲自出马,是预谋还是临时改变计划?不管是什么原因,他本人已经现身没有错,而且人就在当前。
紫薇是他用字条约出来的,人呢?溪边的两具尸体又是什么原因?土谷词院子很小,只能称之为天井,两人相对,一个在走廊上,一个在进门外的香炉边,实际上相距还不到两丈。
谁都没吭声,默默相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