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狐,面向着他,嘴在微微地掀动。
秦凌筠这才一切恍然,敢情方才那声:“老贤侄”是故作欺骗之举,他立即说道:“敬聆指示!”
千面狐说道:“秦少侠你说什么?”
秦凌筠从地容说道:“既然两位如此相邀,在下只有叨扰,酒席当前,我是红柳湖的宾客,席后如何,我们再谈吧!”
红柳湖到底是个不比平常的地方,一声摆酒,不消多久工夫,立即有一桌丰盛的酒宴摆在花厅的后间。
酒过三巡之后,秦凌筠按住酒杯,正色说道:“在下有几句话,要在这酒席筵前,说个明白。”
千面狐起身笑道:“秦少侠既然到此,少不得我也有几句话说个明白。我与少侠曾经数次相遇,因彼此所站的地位不同,各以武功和机智相斗,也是人之常情,算不得恩怨!即使算它是恩恩怨怨,我今天也在借这杯洒,但愿将这恩恩怨怨一笔勾消。”
他说完这几句话,端起面前的酒杯,一仰头,干到杯底。
秦凌筠眼珠一转立即说道:“武林中恩恩怨怨是在所难免,已经过去,谁也不应该放在心上,庄主能够让它一笔勾消,在下有何不可?”
说罢他也一仰头,干了面前的酒。
万博老人心里发了怔,暗自怔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?这孩子害怕了么?是不是有了屈服的意思?不会吧!秦娃娃不应该是这种人。”
千面狐一拍桌子,叫道:“痛快!秦少侠豪气干云,令人起敬。来!我要再敬一杯!”
他咕噜喝了一杯,秦凌筠也含笑喝了一杯。
千面狐按住酒杯说道:“既然过去恩怨俱消,秦少侠便是我红柳湖的朋友,欢迎你这位新朋友,来!我们再干一杯!”
他端起洒杯,又咕噜一口喝了一大杯。但是,秦凌筠却坐在那里,含笑不动。
千面狐看了他面前的酒杯一眼,问道:“怎么?秦少侠不喝这杯么?”
秦凌筠说道:“如果像方才一样,喝一杯酒,就等于承认勾消过去一切恩怨,这杯酒我不能喝,因为我还不打算承认我是红柳湖的朋友。”
千面狐点点头,显然他并不奇怪秦凌筠的举动,只是简单地问道:“秦少侠!既然不记过去恩怨,为何目前不能成为朋友?”
秦凌筠说道:“过去的仇恨虽消,但是新的恩怨未了!卞庄主!你休要奇怪,我来请教你两个问题,第一,飞叉银龙是我师父挚友,他孙女儿陷落在此间,虞老爷子心痛此女,几近疯狂,卞庄主!如果你是我,你会不会接受红柳湖的友谊?”
千面狐笑了一笑说道:“虞慕琴在红柳湖早已失去作用,如果能拿她交换你秦少侠一句友情的承诺,我立即将虞慕琴送出红柳湖。这第二呢?”
秦凌筠说道:“第二,我曾经获得一位武林高人传授他毕生精力所萃的武功,而且救过我的性命,恩同再造,情同师徒,现在这位老人家有一位不共戴天的仇人,身在红柳湖客位,我不遇到这个人,尚且要去寻找,如今遇到了这个人,要我放手不动,万万不能,所以,我不能接受你的友谊。”
千面狐有些意外了,他抬起头来,朝万博老人和司马蓝看了一看,万博老人也不觉将眼光转到司马蓝的身上。
那司马蓝脸色一变,低沉地问道:“小朋友!你是在讲谁?”
秦凌筠斩钉截铁地说道:“讲你!”
司马蓝咦了一声,千面狐便立即问道:“秦少侠!你休要弄错了人!你那位救命传功的老前辈他是谁?”
秦凌筠说道:“他是黄山白云谷炼气士司马蓝老前辈!”
此言一出,千面狐不觉一怔,但是他立刻又纵声大笑,但是,他笑声未绝,一眼扫到司马蓝,只见他颜色大变,显露杀气。
千面狐眼珠一转,正要心生巧计,突然,司马蓝展身一扑,右手一伸,那右臂突然伸长两尺,活像一柄飞爪,照着秦凌筠抓过来。
这一抓是抓得十分突然一而且出手又十分奇特,隔着桌面,来势有如闪电。
秦凌筠想必早已料到这一着,脚下一点,左肩一卸,当时毫无声息,连人带凳子,飘开五尺以外。
身为主人的千面狐,此时竟一句话不说,只是露出浅浅的笑容,在一旁袖手旁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