分说明旗门帮是个什么样的帮派!”
司马环翠缓缓地说了一句:“对旗门帮责备得极是!”萧奇宇立即说道:“司马姑娘,我不是责备,我只是就事论事。”
司马环翠笑笑说道:“不要跟我解释,旗门帮的所作所为,本来就不够光明正大。否则,我也不会冒着背离帮规的罪名,甚至冒着生命的危险,前来见你。”
“啊!”萧奇宇惊讶地站了起来。
司马环翠也站起来,很沉重地说道:“真正说来,我不算是旗门帮的徒众,而且,司马盛岚又不是我的亲兄长,最重要的旗门帮的平日所为,我看不起。但是,今天旗门帮面临着困难,我却不能不关心。”
萧奇宇说道:“姑娘的心情,我能体会。”
司马环翠说道:“不!我的关心,并不是纯出于私情。旗门帮虽然不好,黑龙会可能更坏。从黑成龙父子的言行,就不难了解一斑。前门骗虎,后门迎狼,以暴易暴,都不是地方之福。”
萧奇宇大为惊讶,立即说道:“姑娘的意思?”
司马环翠说道:“如果能有人,降服黑成龙父子,解除旗门帮的危机,让旗门帮全体感激之余,趁机规劝,让旗门帮道入正途,那真是功德一大件。这个时候,忽然听到尺八无情的大名,而且也听到八绝书生的自诩…”
萧奇宇说道:“惭愧!”
司马环翠说道:“琴棋书画诗,我还无缘瞻仰。酒量如海,玉箫无敌,这两绝的确是实至名归,如今只要医药一项,能称绝当今,萧大哥!你就是我所期盼的理想人选。”
她这声“萧大哥”叫得十分自然,可是给萧奇宇的感受,是非常的强烈。
他诚恳地说道:“司马姑娘!我的医术是受业于明师,二十年的精研,不敢称绝于姑娘面前,等闲疑难杂症,倒是难不住我。”
司马环翠说道:“萧大哥的坦率与豪气,令人心折,今天我冒昧又冒险来见萧大哥,总算不虚此行。”
萧奇宇说道:“姑娘!萧奇宇困在此地,你要我怎么做?可有所指点,也好遵循。”
司马环翠说道:“明天,黑成龙率同儿子黑如金,前来迎娶。萧大哥一举击退他们,不但保全了涂如凤姑娘,而且震慑住旗门帮,再能保证漓江一带,不受蛊毒的侵袭。萧大哥声望一定,自然能一言九鼎,其他的事,就用不着我来说了。”
萧奇宇说道:“姑娘!你真是了不起,愧煞多少须眉。”
司马环翠浅浅地笑道:“可惜的是我并没有像萧大哥说的那样好,否则,旗门帮不至于走入邪魔外道,更不至于被黑成龙父子凌辱到如此地步。”
萧奇宇正色说道:“司马姑娘!我所说的不是单指武功。因为武功一项永无止境,浩瀚如海,没有人敢说他是独步当今。我说的是姑娘的见解,心地,眼光,愧煞许多须眉,能够认识姑娘,是萧奇宇的荣幸!”
司马环翠的喜悦,掀上了眉梢,低声说道:“但愿萧大哥说的不是客套话。”
萧奇宇刚要说话,却被司马环翠伸手止住。
“萧大哥!你不要再说了,但愿我们都能记住今夜…”
她的脸上一红,赶紧又接着说道:“…我们所说的话。我去了!明天午前,黑成龙父子要来迎亲,萧大哥!到时候你自然知道应该如何处理。”
萧奇宇说道:“可是我困在此地,如果不能脱身,岂不是误了大事?”
司马环翠从贴身的腰际,取出五寸长的皮鞘,递到萧奇宇手里,还存余香和体温。
萧奇宇拔开一看,是一柄寒光耀眼的匕首,行家入眼,便知道是一柄宝物。
司马环翠说道:“这柄匕首是我爹给我娘的信物,我娘在临去之前,把它交给了我,现在我把它交给萧大哥…”
萧奇宇肃然动容,说道:“司马姑娘!…”
司马环翠立即接口说道:“萧大哥既然把我当作值得信赖的朋友,为什么还口口声声叫着累赘的司马姑娘呢?”
她把“累赘”两字特别加重语气,她自己也不禁笑了出来。
萧奇宇只微微地一顿,便点头说道:“环翠,关于这柄匕首…”
司马环翠立即说道:“这把匕首确能断金切玉,锋利无比。明天到了适当时机,萧大哥就可以斩关落锁,出外救人。”
萧奇宇将匕首在手里把玩一下。忽然问道:“环翠!你是如何进来的?现在又如何出去?既然你可以出去,我随你一起出去不是更好么?”
司马环翠微笑道:“萧大哥江湖老练,应当有此一问。我是当天蚕丝网没有布好以前,就溜进来的。就在我进来之前,已经取得了守铁门的钥匙。如今出去,我要不露痕迹地还到他身上。如果萧大哥今夜出去,一经发觉,恐怕整个事情就会改变了。”
她说到这里,忽然垂下眼皮,幽幽地说道:“我明白了,萧大哥大概是不屑用这把匕首,我娘告诉我说,当年爹把匕首送给她时,她视若珍宝,所以娘交给我时,我也将它贴身收藏。没想到在萧大哥眼里,竟是如此不屑一顾!”
姑娘的话,说得很哀怨,但是,实际上把自己的感情表达得很技巧;是那么淡淡一笔的含蓄。而且,低垂的眼帘,大有盈盈欲泪之意。
萧奇宇缓缓地说道:“环翠!陷身网内的人,只是想早些脱身,那里有不重视你这柄宝物的道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