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姑娘!你是在笑我说的不对吗?”
这位姑娘微笑依然地摇摇头,说道:“我笑你在为我包扎的时候,急出汗,忘掉身外一切。你平时为人疗伤治病,也都是这样吗?”
萧奇宇一怔。
姑娘微笑说道:“如果方才我的右手任意一抬,你知道结果吗?”
萧奇宇摇摇头。
姑娘说道:“那样的结果,是我的宝剑穿透你的胸,或者抹断你的咽喉,刺进你的腹部。”
萧奇宇长长地“啊”了一声,愕然半响说道:“当时我只知道你受了伤,你流了血,我要尽快救治,不让你继续流血。”
姑娘“哦”了一声说道:“伤在你尺八玉箫下的人,你都这样对待他们吗?”
萧奇宇正色说道:“姑娘!尺八玉箫之下,确是伤人不少,我的医术从没有为这些人施展过。”
“哦!这又是为何?”
“因为尺八玉箫下伤的都是坏人。”
“那么我呢?”
“我用救治表达了我的歉意。”
姑娘站起身来,刚要摆动左臂,萧奇宇立即上前,一把握住,因为事出突然,姑娘的身体微微一倾,几乎倒到他的怀里。
萧奇宇赶紧左手一抬,正好拦住。
他自己脸上一热,姑娘的脸上泛出娇靥。
两人的距离,相隔已在呼吸可闻之间。
萧奇宇很自然地放了手,认真地说道:“手臂的创口至少要到明天才能愈合,目前还不宜多震动。”
姑娘点点头说道:“谢谢!”
她又转身到桌子旁边坐下,说道:“尺八玉箫果然高明,医道医德,亦自了得,只是这尺八无情,人言不实。”
她拿起酒壶,斟了一杯酒,又拿起碗筷,倒了一点酒,端起来示意:“尺八无情,久已闻名,今天能见到你,认识你,而且还能在一阵较量之后,产生友谊…”
她忽然停住,望着萧奇宇,顿了一下问道:“我们现在是朋友吗?我没有说错吧!”
萧奇宇说道:“姑娘神仙中人,尺八无情是江湖上的老狼子,能够得友如此,恐怕是对姑娘的一种亵渎!”
姑娘连声说道:“俗,俗,俗!这种话出自尺八无情之口,那是一绝,你应该改名为九绝书生你的箫,你的医,都已经领教了,这酒想必也是名实相符了。来!为我们的友谊,我敬你一杯!”
萧奇宇连忙说道:“姑娘!这酒且慢些喝…”
姑娘微笑道:“有毒是吗?”
她端起饭碗,一仰头干了碗中的酒。
她轻松地放下碗,望着萧奇宇,笑了笑说道:“到目前为止,你还没有问我的姓名,是吧?”
萧奇宇“尺八无情”四字,得来非易,在江湖上,经过了多少风狼,但是,面对这样一位绝色美人,而又如此谈笑爽朗,他几乎失去他这个年龄应有的镇静。
他立即拱拱手,刚说得:“惭愧而且失礼,姑娘…”
这位姑娘又立即笑着摇摇手说道:“其实并不是你没有问,而是我说在领教了你的尺八玉箫之后,自然知道,换句话说,现在该我说的时候了。”
她扬了扬手中的碗。
“你知道我为什么可以断定酒中无毒?”
她故意地顿了一下。
“因为我早已知道他们尚不至于下毒,我了解他们。我是旗门帮总坛帮主的妹妹司马环翠。”
“啊!”萧奇宇无论如何老练,此刻他也意外地站了起来,眼神里,流露着惊讶。
司马环翠坐在那里笑着望着他问道:“还把我当作朋友吗?”
萧奇宇缓缓地坐下来,说道:“司马盛岚的令妹就不能是朋友吗?我找不出理由来。”
司马环翠点点头,道声:“好,果然不愧是八绝书生。”
萧奇宇沉声问道:“为什么不说是尺八无情?”
司马环翠淡淡地一笑,淡淡地回了一句:“我为什么要重复别人不实的传言呢?”
萧奇宇心里一动,他藉着拿酒壶斟酒,低头没有说话。他为司马姑娘斟了约一杯洒,然后他举起杯,说道:“一个人能获得另一个人的信任,实是不容易的,对你的谬奖,我敬你一杯。”
司马环翠按住碗,没有喝酒,她很诚恳地望着萧奇宇,问道:“你知道当前的处境吗?”
萧奇宇又为自己斟了一杯。
“知道。笼中之鸟,网中之鱼。”
“知道是为了什么吗?”
“我错信了令兄之言。司马姑娘!告诉我,令堂大人真的卧病在床,生命垂危,那是真的?”
“假的。”
萧奇宇泄气地叹息一口气。
“我娘早已死了,在我五岁那年就已经过世了。”
“啊!”“原先卧病在床的是我哥哥的母亲,我…是庶出。”
“是这样的。”
“可是我大娘也在今天凌晨过世了,也就是在我哥哥到涂家去以前的事,如今是秘不发丧。”
“为什么呢?令兄身为一派帮主,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谎言来骗一位姑娘?是他…”
“不!旗门帮除了武功,还练法术,他们是戒女色的。”
“那究竟是为了什么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