幅画,画的是…我是说画中的人…?”
萧奇宇忽然抬起头来,神情显得开朗起来,说道:“陵燕!你愿意听一个故事吗?”
沈陵燕乖乖地点着头。
萧奇宇端起茶碗,捧到嘴边,凝望着那茶碗里腾腾上升的热气,那淡淡的,如烟似雾的热气,仿佛就是萧奇宇的回忆,是那样飘渺地萦绕着、萦绕着…
终于他放下了茶碗,长长地叹息一声,缓缓地说道:“那是二十多年以前的事。”
沈陵燕不觉脱口说道:“哇!二十多年以前,我还没出生呐!”
萧奇宇微笑说道:“那是当然,要不然怎么叫做故事?”
他顿了一下,似乎在整理他那已经尘封的记忆。
“就在姑苏城外天平山麓的木溪,有一个小村庄,其中有两家是近邻,是通家世好。这一家三代单传一个独子,而另一家只有一个掌上明珠,两个孩子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。可是渐渐长大,这个男的对这位出落得如花似玉的儿时玩伴,就存有爱慕之意…”
沈陵燕忍不住问道:“萧伯伯!这两家姓什么?”
萧奇宇微笑没有回答。
沈陵燕又问道:“既然这个男孩子有爱慕之意,可曾对那位姑娘表明呢?”
“没有。”萧奇宇回答得十分干脆。
“为什么呢?既然是青梅竹马,还有什么话不好说?”
“幼时青梅竹马,长大了就要各守家规,那里有机会谈话?即使有机会,这种事又如何让人启口?”
“那位姑娘知道吗?”
萧奇宇沉吟了一会。
“按说是应该知道的,因为男女之间的情意,往往用不着语言。一个眼神、一抹微笑,对方如果灵犀一点,就可以心领神会的。不过,她可能不知道,因为毕竟这个男孩子并没有直接当面吐过心声。”
“萧伯伯!那是可以透过媒妁之言的。”
“不错,男孩子是打算向自己的寡母,说出自己的心意,托媒说合,但是,他没有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十七岁,毕竟还算小。”
“唉!”
“可是,这样一个蹉跎,却铸成了大错。”
“那姑娘嫁给了别人?”
“如果是那么简单,这个故事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。”萧奇宇轻轻地叹了口气。
“就在第二年的大年初一,这位姑娘半夜摸黑,独自一个人到村外五里地东岳庙,去烧头香。”
“什么叫烧头香?”
“大年初一第一个到达东岳庙,第一个将香插在冷香炉的人,叫做烧头香。相传:烧头香许愿,最是灵验。这位姑娘为了替堂上双亲祈福,所以去烧头香。最重要的是她的母亲正卧病在床,已经半年。”
“请过大夫吗?”
“庸医是治不好病的。”
“半夜里一个姑娘家,摸黑走五里路,为了烧头香?”
“表示心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