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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破庙铸孽缘(2/10)

刘志非原先指望说服姑娘脱离陷阱,但是,姑娘执意甚,不可动摇,并且,撒手就要离去,内心歉仄,确是难言。虽然双方只是一段孽缘,毕竟刘志非不是寡情薄幸,玩世不恭的人,对易红姑娘在良心上,仍是有着沉重的自责。一听易红临去之言,忙说:“我留姑娘返回,实是于内心诚意。姑娘执意要行,我也只有抱憾终。今后不论你三龙帮如何,只要姑娘一言,君山已决为姑娘效命,以赎严惩。”

刘志非慌不迭地摇手说:“并非此意,实是除此之外,别无妥善途径可走。”

此时,楼船已经泊近码,船上一声吆喝,抛绳靠岸。刘老庄主泪,颤巍巍地站起来,一时顿显得老态龙钟,拈须喟然对夏逸峰说:“为人最大乐趣,在于求得心安。廿年来,这件事一直隐在心底,愧于启对人言,老朽视贤侄不为外人,才一吐积郁,但愿贤侄能引为殷鉴,以后闯江湖,毋蹈前辙,也不负贤侄之行。”

老庄主挥手吩

刘老庄主说完这一段往事,双帆无影女已经是伏在一旁,泣不已。夏逸峰也默然坐在一边,慨万千。心里暗暗地想到:“这江湖上真是陷阱,危机重重,只要自己稍一不慎,便有一失足成千古恨之虞。刘老庄主誉满武林,风亮节,想不到竟有如此一段令人惊心的往事。”

刘志非当时语为之结,汗如珠,低而立,不知所以然。

易红这一顿哭着指责,刘志非听来心如刀割。只有沉声说:“易姑娘所说,均属极是,我刘志非就是由于自己一时糊涂,觉无颜对姑娘,乃至无颜对任何人,只有一死了之。”

易红仍然怒气不息,厉声说:“你要我回去你妾侍,今生休想。”

易红这才朗朗说,她是太湖三龙帮的三帮主,这次芜湖之行,无非是想扩张实力,占取地盘。刘志非救命之恩在前,夜失在后,如两全之,只有随她回太湖,夫妻双档,为三龙帮去开创天下。

易红闻言一撇螓首,说:“你是一时糊涂,以一死了之,我呢?我往后的一生,又应如何?你在举剑自刎之际,曾否想到我的一生?”

易红一见刘志非半晌无言,乃说:“你刘志非乃享誉武林的人,你不能置一个女人于不顾,若不随我返回太湖,留给武林垢病尚在其次,你良心能安否?”

易红一仍手中宝剑,幽幽地叹了一气,转拉着刘志非坐下,轻轻地问:“你究竟准备如何安置我?难你真的要我以死相陪?”

易红一听刘志非竟然以利害来说服自己,心里也禁不住怦然一动。继而想到帮规之严厉,为总坛帮主的人,更无由背叛,想到这里,又不觉心里然,倏然起,说:“刘志非!你占有我的贞,置后果于不顾,只顾到你世代门风,天下狠心薄情莫过于是,此心可诛,今天但愿以死相见。”

夏逸峰遽地一惊,接:“来人是怎么样的人?”

夏逸峰这才恍然而悟,继而对三龙帮的这位三帮主,也稍生同情之意,觉得当初之事,今日之行,都不无可悯之

刘老庄主忽然老纵横,接着说:“破庙一别,我再也无意江湖,匆匆赶回,蓄意桑麻,老守田园。可是,没想到翌年突然有人驾舟送来一个襁褓中的孩,孩怀中写有‘破庙一夕缘,留君百年忧。’我默默地抚养成人,除了禾儿和她母亲,君山无人知的来历,这便是今天随易红而去的刘威。”

颤音未毕,步起也未回,一掠而去,顿时隐于门外。

双掌遽然一变,掌风呼呼,展开一猛攻,直朝刘志非要害上拍去。

夏逸峰心里凛然,觉得此老言外之意,当时唯唯而应。忽然想起神龙一现白姥姥临别之托,觉得这一对母同是武林前辈,都有一段失意之痛,但愿自己能在这方面稍尽绵薄。便准备将神龙一现白姥姥的书信,以及自己在祁连山的经过,全盘托。一想,白姥姥的书信还在飞燕双环孙明芝姑娘旁,打算先向老庄主说明原委以后,返回岳,会合辽东一叟、飞燕双环、衡,再来君山。

刘志非一面躲闪,避不还手,一面说:“姑娘如果一再苦苦相,刘志非但有束手待毙,以明心志。刘志非一死,对姑娘于事无补,两败俱伤,姑娘明人何不智如此?”

刘志非一时情激动,扑就追,连声喊:“易姑娘!易姑娘!”

夏逸峰回向老庄主说:“怕是小侄同伴寻小侄来了。”

易红闻听之下,觉得刘志非所言,不无理。若论功力,刘志非如果认真手,以易红当时的情形,难逃二十招之外,只怕迫过,反而巧成拙。意念一动,倏地一收双掌,叉手而立,说:“易红自认今朝之事,为千古恨事,留待终生忏悔,就此告别。在告别之前,我尚有一言相。你若念今日之事,尚有丝毫仄意在心,日后三龙帮有何需要你君山相助之,请你一伸援手。”

那家人回:“年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人,肤黑黑的,颇有武功基。要不是上功夫不行,庄上还无人能捉住他。”

老庄主和双帆无影女、夏逸峰三人刚一踏上码,旁边过来一位家人,垂乎回话,说:“回老爷的话,东湖捉到一位来历不明的少年人,问话不答,只说要见老爷。”

刘志非在内心觉歉仄之余,实在找不妥善的办法,半晌才说:“随我转回君山,从此我们遁迹江湖,埋名山林,渡此一生如何?”

但见晓雾空潆,易红姑娘已经远去数十丈,刘志非一时追也不是,不追也不是,痴然停立门前,遥望迷潆的田野,心情却似万奔腾,几乎不能自己。

易红突然将,朗声说:“你既然没有妥善之策,我倒有一条可行之。”

易红冷哼一声,眶里突然溢下两颗晶莹泪珠,转顿足说:“能否履行诺言,但看你刘志非良心如何了!但是,请你放心,只要刘志非在的一日,易红不一步,免伤旧恨…”

说着话,伸手就是一掌,呼地一声,直朝面门劈来。

易红闻言,双一瞪,盯着刘志非说:“你要我随你到君山,你的小妾么?”

刘志非没料想到易红顿时就会变脸,仓促间,几乎挨了一下。赶地双手一,闪过一边,里说:“姑娘不要如此妄动无名,我方才已经说过,刘志非事,愿负任何后果,只是为姑娘着想,为刘家名声着想,我才斗胆请姑娘随我前往,誓言善待姑娘,绝非薄幸无情,尚望姑娘三思。”

刘志非乍听之下,遽然一惊,无异是晴天霹雳。三龙帮其时在江湖虽然威名未立,但是,坏名却已普传,在武林上,大家都不屑与之来往。没有料到温文娴静如易红这样的姑娘,竟是三龙帮的帮主。刘志非洁于武林,岂能加三龙帮这样为人所不齿的帮会,何况君山也薄有名声在外,洪门一字剑的威名,怎能在自己手里沾上污,更何况君山还有发妻幼女,何能抛之不顾?

刘志非此时心里已有成竹,便慨然说:“我刘志非事,从不畏缩,既然一失足于前,愿负任何后果于后。但愿姑娘能随我转回,我定然善待姑娘,终此一生。若要我前往太湖,加三龙帮,关系君山在武林之声誉,刘志非一并不足惜,对姑娘而言,尤应如此,但是,世代门风,我不能亲手败坏,使自己愧对祖先。而姑娘以冰清玉洁之,混迹三龙帮内,终非上策,何妨就此脱离,以免他日之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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