雷老哥,掷个‘四八’给他瞧瞧!”
雷大得意洋洋的抓起骰子,—旋、一掷,喝道:“四八啦!”
沈贤暗暗吹了—口气,含笑不语!
劳福哈哈大笑道:“扁精!哈哈!扁精!”
雷大沉着脸,瞪着凶眼,不言不语。
梅丘将雷大面前的银票及铜板全部收进了大碗中,不屑的问道:“你们还要不要再玩!”
雷大默然无语!
黑嘴仔—见雷大那付脸色,心中—直发毛,在暗骂自己“鸡婆”之余,想着应该如何善后?
此时一听梅丘“挑战”黑嘴仔灵感立生,只听他吼道:“我!”只见他把身上所有的铜板及上衣剥了下来。
“我这件外衣是过年才买的,至少值三钱银子!”
劳福喝道:“X你娘,黑嘴仔凭你的身份,穿得起三钱银子的上衣呀?‘猪头皮炸无油’(吹牛)呸!”
梅丘喝道:“何况,你自过年穿到现在,打样子快要烂了,能够值多少吧?”
黑嘴仔急道:“我又不是天天穿这—套,你瞧还挺新的哩!”
劳棉凑近—闻,急忙退开身子,佯作呕吐的道:“X你娘!又酸又臭,梅丘,你赢这套衣服有何用?”
梅丘笑道:“没关系啦!我就捐给‘隆发堂’的师兄弟们去穿,反正他们一天到晚都是笑嘻嘻的!”
“哈哈!你是说那群疯子呀!有理!”
黑嘴仔低着头任他们二人批评、羞辱,他心中只是想:“只要雷大肯放过我,你们两个尽量骂吧!以后再算帐!”
只见他摆出低姿态,嗫嚅道:“那总该有一钱银子吧!”
梅丘笑道:“好!就算—钱银子吧!你先掷!”
黑嘴仔佯作欣喜的道:“谢啦!”
沈贤一直冷眼旁观,一见他那诡谲的神情,心知黑嘴仔必定另有奸谋,心小不由暗暗留上了心。
目光一触及雷大那懊,狠毒复杂神情,心中不由—动:“哇操!看样子会赌成仇哩,得想个法子化解一下!”
此时“哗啦啦”骰声已经响起,沈贤来不及想到其他,直觉的聚气,暗中朝那滚动的骰子吹了一下。
陡听梅丘一声惊呼:“咦?那是什么?”
黑嘴仔暗拿手法,正在胸有成竹的等待“四八啦”出现之际,陡听梅丘惊呼,心儿一颤,目光瞧见三粒小黑点,不由大骇!
他正欲上前捡起那三粒铅丸之际,却已慢了—步。
只见梅丘拿着那三粒铅丸,喝道:“铅丸!黑嘴仔,这骰子是你的吧?”
说完,缓缓的站起了身子,盯着黑嘴仔。
黑嘴仔迅速立起身子,缓缓后退着。
劳福吼道:“X你娘,怪不得雷大方才能够掷出‘一色牌’哩,原来是你在骰子内灌了‘铅丸’!”
雷大一见事帆败露,心—狠,立起身子,喝道:“妈的!‘衰尾老虎’,咱们到外头去把方才的帐算一算?”
劳福一哼,正欲迈去之际,梅丘却一把拉住他,对雷大喝道:“姓雷的,你别声东击西,这三粒铅丸,你要交代一下!”
雷大喝道:“妈的,关我‘鸟’事,那是黑嘴仔在暗中搞的鬼,找也正要找他算帐哩!”
黑嘴仔慌忙道:“雷老哥!我…”
雷大狞声道:“黑嘴仔,你干的好事,我那三千多两银子,你要如何交代?”
黑嘴仔面如死灰,跪在地上,边叩头边道:“雷老哥,求求你放了我这遭?”
“妈的!放了你?说得比唱得好听,我那些银子是那些‘娼寮’的规费哩,你叫我如何回去向老头子交代呢?”
黑嘴仔泪涕横流,求道:“雷老哥,我…我…”
雷大喝道:“妈的!跟我说没有用,你自己去向我老头子解释吧!走!”说完,自顾自的走出庙外。
黑嘴仔擦去涕泪,垂着头默默的跟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