漫倾洒而来,这缕缕清光,洒在我身上,我只觉通体舒畅,然而洒在紧追而来的魔族身上,这团幽黑阴影,却瞬间瘦了一圈,尽管这一圈可谓是微不足道,若非我眼力敏锐,恐怕还发现不了。
正欲把化魔清光全部收束起来把我笼罩在其中,充当防护盾,以便换得时间发动我最强的攻击也是最强的防御、刚刚用魔族的精血血祭成功的“未完成的血月盾”就在这时候,我猛然发现,这团幽黑阴影在化魔清光中不但瘦身了微不可查的一圈,还滴了几滴焦黑色的液体,滴落下去,只是还没落到泥沼里,就被化魔清光给蒸发了。
这种焦黑色液体,我可是见识过的,正是魔族的血液。
我立刻敏锐地发现一个蹊跷之处:这几滴魔血,按照这个魔族活动的路线来看,本不该掉进化魔清光里的,而是应该直接掉落进泥沼里。
似乎…似乎…这个魔族无法阻止魔血滴落,可是又害怕我发现它正在滴淌着魔血…
脑中几乎还未转过任何念头,却又同时仿佛瞬间转了千百个念头一般,下一瞬,我收束起来的化魔清光,漫漫扬扬,全洒向了幽黑阴影。
幽黑阴影急退。这次,一串焦黑色的液体,直接在魔族后退过程中掉落进了泥沼里。泥沼腐水,立刻一阵翻腾,景象和此前石沼侏儒迪尔部群聚居地那被我的血月盾抽干精血后、黑色液体喷洒在沼泽里的情形一摸一样。
我猛然明悟过来:这魔族受了伤,而且是重伤。魔族的血液,接触到实体物质时,动静太大,这魔族,刚才之所以费力把滴落的魔血送进化魔清光里,就是不欲我发现它的伤势。
一片片化魔清光不要钱的洒向这魔族。这魔族既然后退,那就是给我时间凝聚法力了,我还客气做什么,反正残桃匕吞吸了万狼冥魂之骨梯后回输给我的热流,使我的法力发生了巨大的变化,我的法力浑厚着呢。
幽黑阴影退了几次,开始不耐烦起来,猛然一阵幻化扭曲,原地出现一个庞大的——很难说这是什么东西,因为,根本看不清楚。原地仿佛一个巨人,又仿佛一只野兽,全身笼罩在浓黑的黑影中,黑影之浓,浓厚粘稠到了仿佛一个黑洞一般,光线在接近这个说不清是人形还是兽形的黑洞之时,发出微细的“嗤嗤”肉眼都可以看到这些光线正在被一种诡异的力量生生扯碎。
庞大的、仿佛小山一般的、分不清是人形还是兽形的巨大黑影,一反刚才身为一团幽黑阴影时的灵活,变得笨重无比,迟钝地迈着步子,一步一步向我走来。
诡异。如山一般的双脚落下时,似乎深深了泥沼,溅起漫天泥水,却又仿佛轻飘飘毫不着力般,轻飘飘地飘悬在泥沼表面,这时候,才让人恍然发现,哪来的漫天泥水,整片泥沼,根本就是毫无动静。
耳边似乎雷鸣般的咆哮、怒吼,可是定神细听时,什么声音都没有,——非但没有这雷鸣般的咆哮、怒吼,细细分辨,其实耳边根本一点声音也没有,整个天地仿佛陷入了绝对的死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