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夜更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
“真的吗？”

不怎么说，此刻千夜经由混沌原力初步改造，承载力别说人族无人可敌，就是放永夜也没几个能说稳胜。也就里世界世界意志以幻胧原力施压，才能让千夜躯濒于崩溃。

千夜还没有来得及细细会，安度亚就现在他面前，挥了挥手，说：“这是我最后的意识，就要消散了。最后有件事，要拜托你。”

那块原力网在安度亚手中，又化为无数绚烂光，变回幻胧原力应有的形态。安度亚再一指，这些幻胧原力就化为光河，注到千夜内。这些无属的幻胧原力立刻被千夜引导，转化为晨曦启明，注到黑之书封底的心脏中。

安度亚沉默许久，方：“当年我年少之时，格外年轻气盛。那时我曾对莉莉丝说，会在鲜血长河的尽等她。只是后来，我遇到语晴，她只有短短几十年的时光。再后来，我就有了幻胧原力，已经不能再算是纯粹的血族，也就无法回归鲜血长河。”

“最后的幻胧原力已经消失，就再也没有承载我意志的基础。这一，你以后自然会明白。”

千夜心中一沉。

原晶聚拢的过程，就是心脏不断撕裂和愈合的过程。而且原晶所过之，生机尽灭，几可用寸草不生来形容。直到这一刻，千夜才明白，为何踏天王至境会如此困难。

千夜脸骤然变得苍白，全微微颤抖。

“所以，如果你以后见到莉莉丝，替我告诉她，我不能在鲜血长河的尽等她了。”

安度亚忽然问：“你们人族是有心的，你说，一颗心能够上两个人吗？”

除了原力要足够纯，至少能够支撑六原晶现之外，自的质亦需极为悍，要经得住原晶合而为一的过程。对于天生孱弱的人族来说，跨越天王至境已经是能够承受的最极致程度。

千夜脸上有郁掠过，勉说：“我倒是希望，你还在其它地方留有意识。”

然而幻胧原力还多，千夜的混沌原力也未涸，他的内骨骼突然发阵阵细密之极的噼啪声，无数裂痕现，密如蛛网。

安度亚连连虚抓，从大网上将块块幻胧原力撕下，抹去上面的里世界意志，再送给千夜。

这就是天王之境？

所以梅丹佐再如何才华横溢，受血脉所限，也不过是无光君王。血族之中，若无蹊径，作为夜之女王的莉莉丝就永远是鲜血长河中的第二滴血，无人可以超越。安度亚也是掌握了幻胧原力，等如超脱了血族份，才有了挑战整个圣山的实力。

千夜有些疑惑地看着安度亚“你已经说过好几次这是你最后的意识了…”

他伸手凌空虚抓，再轻轻一提，原本织成大网的幻胧原力就突然缺了一角，竟被安度亚撕了一块下来。

他的原力还能支撑，可是毕竟还没到大君，没有悍到内外无有死角的地步。在这场与里世界角力的战争中，千夜的先要崩溃了。

当然，永夜一侧的凶险和困难亦不惶多让，甚至犹有过之。在永夜，成就大君的条件就是依靠血脉之力对由内而外的彻底改造，最终达到能够以一已之力撬动天地的境界。在这一过程中，血脉之力即是源动力，也是天然枷锁。由特定血脉化的，承载力天然就有，能够引起的原力共鸣也就有了上限。

千夜愕然，不知该如何回答。

晶簇一成，千夜前仿佛张开了一双无形之，能够看到、觉到许多以前不曾注意的细节，意识也逐渐飘散，似能隐隐摸整个世界的层。

安度亚也不期待千夜的回复，只是怅然若失，然后一声叹息，就此消逝。

“这次真的是最后一次。”

“好吧，你想要我帮你什么？”

一旦成形，哪怕有经天纬地之才，也难以寸分毫。这就像已经造好的殿堂，地基承载力自有限度，想要盖得更，就要将殿堂推翻，重挖地基一样。

“自然是真的！”

海量晨曦启明涌心脏，第六原晶终于缓慢，渐渐成型。第六原晶的现，似是打破了某平衡，所有原晶都开始向一起聚拢。

六原晶终于合而为一，化为一株晶簇。合之后，心脏都有些包裹不住晶簇，双方虽仍是共生关系，此刻却是以晶簇为主导。

就外面这幻胧原力而已。只要耗这些幻胧原力，千夜就算逃生天了。现在只看谁能先耗死谁了。

一声叹息起自虚冥，安度亚从虚空中步，摇：“就知你会忍不住。还好我留了后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