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后静静听着，她对那时的事情只有一耳闻，并不敢去碰皓帝雷池。不过今天皓帝突然自己提起，恐怕还有后话。

皓帝：“这不是天机术，当时他人还在天机阁中。”

而既然改了命，那么曾经看到的未来还是不是未来？

李后此刻极为镇定，行了一个正礼：“是，

李后心中一个战栗，她不知自己有没有足够定力，保持住面上的镇静。不过皓帝并没有回过来看她。

李后有意外“不是因为新世界的到来吗？”

李后一愣之后，轻叹：“臣妾果然与林太宰相差甚远，至今都看不到这一呢。”

这时皓帝转过，仍是一派温和表情，神也没有太大变化，像是在述说别人的故事，而非他亲经历的廷秘闻。

皓帝：“不仅仅是。”

李后自然知这说法何等可笑，先不说天机术士不是神明，怎么可能看得事无细。

“对于武悦，对于你，对于所有妃妾和皇儿，朕不是一个好丈夫也不是一个好父亲。当年朕所厌恶的父皇所为，朕自己也一一过。所幸，在武悦之后未央的，应该也没有人是单纯来和朕讲情的。”

李后打了个寒颤。

皓帝“并不奇怪，这是长生的优势。”

皓帝，：“皇意外亲临，本就很难瞒过他。这样已经很好，小辈们的战场已经结束，接下来是我们的了。”

她顿了顿，又：“臣妾还有一觉，永夜一方的天机被遮蔽得极为严实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密。其实永夜议会历史上还有许多著名的预言大师，从正常寿命推算，不止目前在前台的这些人。如果那些大师中有人是在沉眠，一旦被唤醒将会是极为可怕的力量。臣妾甚至怀疑，他们中有大预言师苏醒了。”

李后微微蹙了眉：“自从宋宁崛起，永夜议会那边预言师就有明显的避战迹象，而这一次，臣妾觉得更加清楚。”

李后轻轻了一气，知后面的话，才是皓帝将她招来这里的重。

他长长了一气，：“当初林师一听说永夜圣战止战，就判断黑暗族内将另有大变化。现在陆续有沉眠已久的黑暗者复苏，也不是很奇怪的事情。”

“即使变之后，父皇也没有一定要选择我继承人的意思，我的资质着实不他，而且没有母族势力，就很难抗衡宗室祖王，会在他后遇到很多麻烦。”皓帝直起，：“是我自己求来的大位，因为我看到临江王叔迫林师向他下跪歉。”

“但是，凡你名下的皇皇女全都不会有继承权。尤其是李家想要在这一代升阀，就绝不会现一个着李家血脉的皇帝。而从今往后，只要李姓掌皇家天机院，后就不李姓女。”

到更多收获，仍然无法判断黑暗族要的是新世界的何事。”

“那一晚的事情，我自己心中最清楚，不需要任何人来教我看清真相。所有人都错了，他们以为父皇在变前就让我小书房，是后手，是培养。实际上，不过是他在那个时候才发现，自己忘记了一个儿，掌的贵妃也忘记给我安排侍讲。”

皓帝走到窗下的绣棚边，伸手摸了摸上面的半幅绣面，：“我年少之时，十分痛恨父皇对儿们的态度，几乎是不作为的看着他们互相绞杀。‘掖之变’时，我不是目标，但是当杀戮到来的时候，谁会费心去分辨刀下之人呢？是林师带着我躲过了最后那疯狂的两个白天和一个夜晚。”

“后来父皇传位于我，就有聪明人纷纷来对我说，林师天机术厉害，他是故意救我。”皓帝笑起来“常人说这话也罢了，居然其中还有天机大家。”

每个贵女背后都有一个家族，每一个妃位背后都有一张契约。而皓帝母系微寒，为皇时，边本没有什么女人。

“朕知你在闺阁时，也有抱负理想，如今以你天机术造诣，完全可以胜任皇家天机院的掌院，朕会向几位天王通报，将此位授予你。”

摸到天机一角，结果中窥豹，最后判断错误的又不是没有，反而这类事例更多，否则多年前的帝国哪来“天机之”林熙棠之所以让所有天机大宗都闭嘴，也是多年积累，证明了他几乎没有错误。

况且天机岂是一成不变，就像黑暗族的命运之线，未来只是一可能，而当前则是实现了无数个可能中的一个。说到底，所有生都渴望窥伺天机，难就是为了认命吗？还不是为了逆天改命。

他注视着李后：“等我自己坐上凌云正殿的那个位，我才明白了父皇当年为何会任由后之争最终酿成血案。利益和情是无法并存的。利益有大小，有轻重，情是否也有大小，有轻重？尤其是一旦利益与情叠加起来，又如何区分权重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