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夜跃落地面，在原地恭敬等候。

第二日清晨，千夜在营帐中醒来时，还有些不太习惯没有枪炮声的夜晚。他走营帐，天才刚刚放亮，但军营内已经开始忙碌。卫国公留下的战士正在清理白城战场。一座不大的小城，却堆积了超过十五万尸。清理废墟时，往往是挖一层尸，下面还有一层尸。

哪怕此刻实力跃升了一个大位阶，千夜也像回到了初见之时，觉自己完全不是前这人的对手，甚至连还手之力都欠奉。放天下，有这等实力的人，也是屈指可数。

果如何，都会重伤他的吧？

幸存的战士们木然地看着一座座逐渐抬的尸堆。那里有不少是他们原本的同袍兄弟，现在却只能和黑暗族一样，集中等候理，无法带回本土。哪怕东路和中路军合归一，也没有多余兵力一一理这么多尸。

来者正是青王张伯谦。听千夜这样说，他略了，：“果然不错，难怪熙棠这么看重你。我此次过来只是想看看你，不会久留，帝国本土那边战事还未完全结束，我若是离开得久了，说不定会事。”

千夜年纪虽然不大，却是实实在在的经百战，生死之役也不止一次。只不过他参加的大多数是者战，即使在大战场上，也是于其中一个分，广袤荒野上，十万人级的战役也就没有如此惊心动魄了。这次却是在一座小城铺下十几万尸，仅白骨就几乎都能够复建这座城市了。

千夜信步走军营，登上一临时搭建的哨塔，再次看着一片废墟的白城。在此之前，他从未想过会是如此惨烈。

张伯谦哼了一声，哂：“不过是区区血腥葬礼，还能有什么新样？或许是我过去打得他们不够狠，还要来试探。”

千夜是在他已经走到城市中央的时候，才突然注意到他。而他是何时现，何时白城，千夜完全是一片茫然。就是现在，千夜也明白，只是这个人想要自己看到他，才能够注意到他的存在。

宋宁叹了气，：“就等一晚上。明天天亮后，浮陆战局就应大抵平息了，我们通过军用联络给他发信，林帅如果方便自会回消息。”

千夜听到血腥葬礼，不由得一怔“这，难是长生王陨落？”从几位帝国天王的现状来看，若无意外，陨落的就应该是他了，不想他费尽心力收了那么多延寿之，还是没能撑多久。

千夜知宋宁所言皆在理，可仍是难以下心中如火的焦虑。仿佛那么多年的压抑和想念，在此刻一起燎原，烧得他坐立难安。

千夜：“我的恭敬，一是敬殿下为人族所立功勋，二是因为林帅缘故，您也算是我的长辈。”

这是绝对的秘闻，天王相争要到命相搏地步，千夜吃惊更甚，一时间都不知该如何发问。

那人信步走着，横穿了整个白城，向着千夜走来。

听到长生王名号，张伯谦中寒光一闪，缓：“自然是他。若不是他死得快，恐怕我还得亲手送他上路！”

大秦民可能一生都不会亲历血腥葬礼，但都会牢牢记得，那是帝国天王替时永夜必会发起的试探攻，如果应对不好，随时都会变成一场关乎存亡的真正大战。只是千夜没有想到，永夜在浮陆投如此兵力已是惊人，居然还会对大秦本土双线开战。

在废墟中间，帝国战士们正在挖掘，不断从里面抬一尸，辨认族，清理遗之后，然后运到城外空地堆放。帝国战士的尸有专门区域安放，黑暗族就是胡扔提前挖好的大坑中。

张伯谦向他看了一，：“若不是他

“帝国本土也有战事？”千夜吃了一惊。

那人也不耽误，一步就到了千夜面前，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，淡：“实力又有步，只是怎么得这么黑气？你我目前没有隶属，不必多礼。”

千夜目光忽然落在一个人上。